这次的声音是个微弱的男声,因为刻意压低了而分辨不出声音主人的年龄。最初容墨根本听不懂对方说的是什么,只能隐约听出那是m国原住居民的特有语言,而对方说话的方式就像念着什么祷词抑或咒语,但那位不知名男子最后的话语,却是用国际通用语说的。
“进来吧,外乡人。”那人说道,“来拜见我们伟大的战神。”
几乎是听见这话的同时,容墨的脚步就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他理智上明白,这时候应该去通知另外两个人而不是一个人面对未知的危险,但他心理上却想只身探究一二,仿佛那人的话语真的对他产生了影响。
我到底在做什么呢!几次在被浮土掩埋的地下空洞上绊倒、又数次被石壁上钻出的蛇惊吓,容墨的大脑终于让理智回炉。他现在庆幸的,就是在进洞之前涂抹了那位年轻女子提供的能够驱散蛇虫的药物——虽然这药让他的皮肤一直在痒就是了。
已经走到了这么深的位置,一无所获地回去可没什么意思;就算找不到那个能发出女子叫喊声的怪物,也得找到那个引自己进洞的男人。容墨走这条路的时候查看了周围状况,虽然这条天然通道内孔洞很多,但没有一个可以让人通过,也就是说,那个作怪的人就在他现在走的这条路上,只要坚持下去一定能揪出那人来。
“这是什么?”容墨在用手电照亮周围的黑暗空间时,无意间看到在前方靠近石壁底部那里有个和泥土岩石颜色不符合的事物。出于好奇,他走了过去,将那东西拾起——是个眼睛和嘴巴处留有孔洞的青铜面具。
由于提前研究过m国的巫术文化,容墨很快就认出这是曾经帝国在祭祀中使用的面具。传说在帝国的君主出征前,巫师戴着这面具在神坛前举行召唤仪式呼唤战神,之后军队便会无坚不摧所向披靡;当然,这仪式中是要以焚烧牲口作物来献给神明的。
容墨本人不信这个邪。帝国虽灭,其子民却未曾死绝,这里特有的巫术文化也没有湮灭;但事实上,曾经帝国所拥有的版图已经有了近百年作为殖民地的历史,如果那巫术真的好用,那殖民者和外来人士早就死得一个不剩了。
真正让容墨在意的,是掉在那面具旁边的一个中空木管。这种木管容墨很熟悉了,在国内时他就见过这种小型但好用的武器;人们将有毒植物的枝桠或淬毒的硬木削成细长的尖利木签放在这木管里,之后利用嘴的吹力将它发s,he出去捕杀野兽。
现在容墨很肯定,无论这面具的主人是不是山中的原住居民,他都曾想过用这木管s,he杀自己;不然,对方也没必要引自己前来、又戴着面具叼着木管等待自己了。
问题是,那人现在去了哪里?还算坚硬的地面被青铜面具砸出了个坑,显然不是被轻轻搁下、而是扔到地上的。与祭祀相关的物品应该受到保护,这人把东西一扔就跑,恐怕是遇到什么特殊情况了。
将手电向完全未知的黑暗前方打去,容墨的心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他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头。前方有个巨大的石室;之所以说是“石室”而非“天然洞x,ue”,是因为这山洞内的孔洞多是洞口接近圆形内力不规则的,但他面前的这个则是一个形状还算规整的正方形洞x,ue。
如果之前我们没有约定一小时会合的话,那林夏昨天就发现这里了。
作为一个无神论者,容墨绝对不相信欧利提亚——如果它存在的话——会是思想发达的神明。面前这洞这肯定不会是蝙蝠挖出来的;就算欧利提亚像猜想中那样是个体型比人大、脸长得像人、甚至连声音都像人的超级蝙蝠,它也挖不出这么个正方形洞x,ue来。所以,自己这是发现原住居民祭祀的地方了?
深吸一口气,容墨将那面具和木管都拿在手里,而后向那正方形石室走近。在将将进入时,他还秉着呼吸在外面静候了一会儿,生怕内里有人正拿着什么不知名的武器等待着自己。过了半晌,里面还是保持着一片寂静的状态,容墨便小心翼翼地贴着石壁走了进去。
洞内没有活人等待他,却有更让他大惑不解的东西。方形石室的内部除了悬挂在顶部的四个奇怪物体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容墨走近一个离石室出口最近的奇怪物体,仔细端详。
这东西很大、约有两米的长度,外面包裹着血红色带棱的巨大外皮,形状活像是一个巨大的梭形红色花苞;当然,在这红色外皮之内包着的绝不会是什么花蕊之类,因为它有着微微的起伏,与动物呼吸时身体的起伏无异。
容墨轻轻蹲下,试图查看这梭形巨大物体的底部是什么模样。这一看,果然是有所收获:他看见那红色光滑外皮中露出了一对毛茸茸的尖耳朵,有点像猫耳,但比猫耳大得多;单从耳朵的尺寸来看,容墨估计这红色外皮内包裹的生物脑袋恐怕比人还要大上一圈。
举起相机,容墨犹豫了许久;他有种预感,这时候“照不照相”就等同于“找不找死”。虽然相机不会发出很大声音,但他知道,如果这东西真是和蝙蝠类似的物种,那么它的听觉也必然十分发达。相机发出的声音,十有j□j能把它吵醒。
可如果它不醒过来的话,自己怎么可能看到它的真实模样?想通了这一点,容墨先是近距离为那对耳朵照了个特写,然后向后退到洞口、将这巨大的红色梭形物收入镜头。这时,那东西的红色外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