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轩,办官契。”
凌敬轩他们不懂,不代表严晟睿也不懂,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懂,那些东西都是下意识就从他脑子里冒出来的。
当然,凌敬轩也不是蠢的,就算严晟睿不说,他也会办理官契,贵有贵的道理,这刘保人看似热情,那双眼睛却透着j-i,ng明与j,i,an猾,跟这种打交道,宁可费事儿一点也绝对不能大意了,带个官字总归比私字要稳妥得多。
“就办官契吧。”
“行,我这就让人去凌家村量地。”
见状,刘保人抬手招来个伙计,凌敬轩也跟凌敬鹏点了点,早在出门之前,他就跟他说好了要买哪些地,他不用亲自回去也没关系。
“那凌公子,我们先去看看马车和n_ai牛吧?”
等二人驾着门口的马车离开后,刘保人又站了起来,带着凌敬轩他们直接去了后院儿,前面看起来不大的铺子,后面却出奇的大,而且分为两个部分,左边一溜的牲棚,马牛羊应有尽有,右边则是一排的屋舍,还有不少人来回走动,那些屋子里关的全都是人,准备卖出去的人,运气好的会被卖入大户人家做丫鬟小厮,运气不好的话,恐怕就是勾栏院那种地方了,还有些歹毒的富贵人家将人买去说是做仆人,实则用药毒死,或者直接活埋给死者陪葬,在这个没有人权的时代,穷人的命是相当贫贱的。
不过,这些跟凌敬轩都没有关系,他不是圣人,解救不了他们。
“恩公?神医!”
就在他们转往左边的时候,一道惊呼声突然响起,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下一秒,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粗壮汉子跪在了凌敬轩面前。
“怎么回事?人怎么跑出来了?”
见状,刘保人大怒,对着后面的几人低声粗吼,凌敬轩敛下眼看看汉子,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孩子好了吧?”
因为他突然开口,想要拉走男人的伙计不得不暂时罢手,汉子泪流满面的道:“多谢恩公惦记,虎子的病已经好了,可是我们”
男人哽咽得泣不成声,好是好了,他们一家却因此全部身陷囹圄,到现在他甚至不知道,当初那样闹腾到底是对是错,如果没有将事情闹大,他们也不至于被主家卖掉吧?刘保人也是人j-i,ng儿,看他们好像相熟,连忙凑上去赔笑道:“他叫宋耕牛,原先是给大户人家守庄子的,谁知道前段时间小儿子感染了瘟疫,那户人家怕他们会传染其他人,就把他们一家人全都发卖了,可怜他的小儿子才七岁,又刚大病初愈,再经过这一折腾,人都瘦得快没形了。”
别看他说得惋惜心疼,实际上不过是希望凌敬轩能买下他们罢了,换做是别人,多少会动一些恻隐之心,可他们面对的偏偏是凌敬轩,跟他没关系的人,就算再可怜他也不会搭理,上次会救他的儿子完全是出于巧合,这次他可没打算继续帮忙。
“我救你儿子算是巧合,不用叫我恩公,也不用跪我。”
淡淡的扫一眼刘保人,凌敬轩近乎冷漠的说道。
“恩公救了我儿一命,给你下跪是应该的,我也没奢望恩公能买下我们一家子,就是当日我们回过神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我们一直惦记着你这份恩情,今日难得碰上了,恩公就让我再给你磕几个头表示感谢吧。”
说着,宋耕牛当真碰碰碰的连给他磕了好几个头,凌敬轩几不可查的皱眉,刚想让开身体,腰上突然多出一只手,视线下意识的就转向了旁边的严晟睿,后者丢给他一个宿痞的笑容,附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这人看起来不是个j,i,an猜的,你的银钱如果充裕的话,不妨买下他,看今天张掌柜的样子,以后要的果酱数量怕会越来越多,你跟敬鹏两个人难免会忙不过来,就算再加上赵韩夫夫和咱爹也够累人的,难得遇到个实诚的,买就买了,反正将来也是要买的。”
别人或许只以为他们在打情骂俏,毕竟两人眼神流动都带着情人独有的俏皮暖昧,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经他一说,凌敬轩的眼神果断变了,忍不住在心里评估起买人的可能x_i,ng来了,接下来两个多月他们肯定都是要忙着做果酱的,最迟九月初他就要攒够买地的钱,然后是雇人开荒,赶在海水倒灌之前把买来的地全部整理出来,十月以后也有新的计划,明年开春就更忙了,的确,单靠家里的几个人是忙不太过来的,而且还要每天接送小包子上学什么的。
“你家一共有几个人?”
思及此,凌敬轩低声问道,这人看起来是不错,记忆中那个妇人也不像是极品的,只要其他人都还行,那买下他们也没什么,就像晟睿说的,早迟都要买,难得遇到过得去的,早点买回去也好,只是??想到家里那三间茅草房,凌敬轩又不禁有些头疼,这下盖房的计划更是刻不容缓了。
“嗯?”
宋耕牛诧异的抬起头,有点傻傻的反应不过来,旁边的刘保人连忙用膝盖顶顶他的后背:“嗯什么啊嗯,凌公子问你话呢。”
“回恩公话,五个人,除了我们两口子,还有个十五岁的大儿子,十三岁的女儿,以及恩公见过的小儿子,今年七岁,我媳妇和儿子都会干庄稼活儿,农家的牲口啥的我们都会用,女儿的绣功勉强还算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