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丞风替他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影不胜惶恐,萧丞风抚慰他,“不要怕。”

他示意影跪坐下来,伸手替影梳理头发,手指白皙修长,指腹隐隐乌黑,影没有看到这一幕。影的发质很好,那张脸虽有英气,但戴上金冠之后,竟莫辩雌雄,有种凌厉的美,像锐剑拔出剑鞘,反s,he冷光。他亲手替影把一切打理好。

“影,”萧丞风忽然低声问,“你跟了我多少年?”

“主人,十六年三个月零九天。”影道。

“如果我送你去死,你会不会恨我?”萧丞风又问。

影缓缓摇头,“影的命,是主人的,主人叫影生,影便生,叫影死,影便死。”

夕阳的光芒打在影的左眼,像是湖面倒影斜阳,半江瑟瑟半江红。

“替我尽一下,哥哥的责任吧。”

影慢慢转身,萧丞风对他微笑,从轮椅上滑落下来,影大吃一惊,急忙伸手,扶着萧丞风,“主人!”

“我不是一个好的主人,影。”萧丞风手已经提不起来,只能望着影,他的眼睛所视之物皆已模糊,影影绰绰,视线里一片红色,“如果……如果他成了大业,你想要去哪儿,就去哪儿吧,那时……你自由了。”

影太死心眼,他不说这句话,影会继续死心眼下去。

这句话说完,萧丞风微笑着,死在了他怀里。

“主人……”影大胆的伸手,那双手颤抖,带着不敢置信,覆上了萧丞风的双眼,合上了那双,有着不甘,有着遗憾的眼睛。

而影,那个总是沉默的影子,左眼瀚海,右眼幽泉,紧闭双眼,留下眼泪。

斜晖映照在两人身上,悲伤而美好。

***

“cut!”简笙喊了一句,声音中抑制不住的惊喜,“漂亮!”

围观的群众在简笙这句话落下之后急忙收起手机,开始真·忙碌,或者假装忙碌,开玩笑,要是让简笙看到他们在偷偷录制,一定会被逼着删掉。刚才散发着绿绿狼光恨不得扑上去嗷嗷嗷的几个年轻女工作人员捂着心暗道“好萌”“卧槽美翻了”“年度最佳”之类的,神情飘忽,感觉自己的双脚都是踩在云端而不是地面。

顾寒心中也一阵恶寒,心想这是谁想的招,基不基啊,简笙在反复观看刚才那一幕,喜不自胜,吩咐后期,“简直太漂亮了,记得这一段剪辑进片花!”

陈述也从顾寒身上爬起来,一脸无奈,看着顾寒那副样子笑了,“这年头流行这样,见多就不怪了。”

顾寒嘴角抽搐,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寒还有一幕,而陈述已经将自己的戏份拍完了,简笙大步走来,拍拍陈述的肩膀,“恭喜杀青!”

陈述挑眉,“有什么庆祝?”

“这就看顾寒了。”简笙转移话题,“如果拍的顺利在下午四点前完成戏份,全剧组明天放假!”

“耶!”大家把手边的东西拍的当当响,目光炯炯的看着顾寒,顾寒顿时觉得压力好大,哀怨的把目光投向简笙,“导演,你这是逼我呐?”

“要相信自己,你可以的。”简笙也很高兴,拍摄进行的很顺利,对导演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作为配角和二号一起杀青,也是因为剧中凡是出现陈述的地方基本都出现顾寒,这使得他们在剧组被称作“双生子”,惹来其他人一顿眼红。

顾寒知道这大约跟那天知道了陈述的小秘密有关,陈述心中对他存有谢意,所以才对他有些照料。

任镇言在边缘站着也同样笑着鼓掌,只是拍的没有那么响,脸笑,r_ou_不笑而已。

***

影端坐在车撵里,前方的面纱遮住了他的脸,同样也遮住了他的那双异于常人的眼睛,他坐在箫赤羽本来应该做的位置,后方送嫁侍女坐的位置才是公主正停留的位置,他的剑放在触手可及之处,全身肌r_ou_绷紧。

车窗外风很大,漫天都是昏黄色,车夫说,这是要下雪的前奏。

影微微触动,掀开车撵金色丝绣的窗帘,看向了窗外。

风险些掀起了他的面纱,果真下雪了。

他一手伸向窗外,想起主人在冬天无事的时候,总是喜欢这么呆坐着看雪。

马蹄声纷乱,车晃动了一下,马受到了惊吓,不住的乱踩,不肯向前。

影握住鱼肠剑,放在宽大的衣袖中,低声问道,“发生了什么?”

“公,公主……”马夫声音颤抖,“好多,好多黑衣人……”

影沉下心,风更大了,他推开车门,,看到前方有四十几匹黑马,黑马上坐着黑衣人,整齐,肃穆。

该来的总会来,影想,主人总是知道这些的,他一直都那么聪明。

影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红色的身影在漫天的黄色风沙中,显得那么惹人注目。

“不要留活口。”看起来像是黑衣人的首领发话,所有人拔刀,整齐划一。

影忽然想起来,许多年前他学会拔剑,就是在主人面前。

“萧,丞,风。”他低声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念给自己听。

护卫们从他的身旁赶上前去,后方的车撵中箫赤羽忽然提着剑从车门闯出来,试图过来和他并肩。

“回去!”影大声喊出来,那些黑衣人听出了不对,“后边的那个是目标!不要留活口!”

影兔起鹘落,拎起箫赤羽的后颈,把她扔回车内,然后从头上拔下来一把簪子,硬生生的c-h-a在了车门上,将箫赤羽锁在里面。

“放我出去!”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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