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自己先走了,真是没礼貌……”陆小凤跟着戚孽來走着,嘴巴里还碎碎念,“游湖?我看是别有所图……”
莫苍荷看了看满脸不爽的陆小凤,便问:“陆兄,你一个人嘀咕什么?”
陆小凤看看莫苍荷,后者则是一脸的单纯,陆小凤担忧道:“尧魅一向不是个热情的人,他哪会闲来无事请我们游湖?”
“喔?”莫苍荷挑挑眉,“你的意思是,尧魅会算计我们?”
陆小凤不否认,“说不定呢。”
戚孽來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可是不出一言反驳,似乎不介意后头两位诽谤自家的主人。
三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向城南的宝翠湖行进。
一路上,扬州繁华异常的景象深深地印在莫苍荷心底,许多商铺都把摊子摆到了门外,而外边摊子上摆放的东西,一看便知是上乘货物。
“扬州的商埠真是开放,好东西都摆在门外头。”莫苍荷随口说了一句。
陆小凤听他这么一说,也往两旁看,发现的确如此,绸缎庄把上好绸缎摆在店门外,焰火铺把大捆大捆焰火爆竹堆在门口,而酒铺子更是将一大缸陈酿抬到了店门外。
陆小凤蹙眉,以前可没见扬州的商埠这样做生意的,商人越是j-i,ng明,便越是把好东西藏在屋里头,这回怎么都曝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招摇于市?
戚孽來也不管他俩聊什么,一个劲儿往前走,陆小凤喊了声“停”,戚孽來这才紧了步子,回头看他,“陆先生,何事?”
陆小凤摸摸下巴,道:“怪事,我找人问问。”
戚孽來也不追问,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候。
陆小凤随手抓了一个正在整理外摊铺子的掌柜,拖到跟前,不客气地问道:“我说这位掌柜,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把货物都摆在店铺外头?”
那位干瘦的老掌柜糊里糊涂被陆小凤拽过来,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陆小凤问了什么,便颤颤巍巍道:“这不是……花府要来挑货了么?”
陆小凤不解继续问:“花府来挑货?怎么回事?”
老掌柜眯着眼,看清了眼前这位气宇不凡,留着两撇小胡子的英俊男人,道:“这位兄弟不是扬州人士吧?花府可是扬州第一大户,富甲天下呀,每隔一段时间,花府的总管便会带人上街挑选货物,明个儿就是花七公子大婚之日,按礼,花家今日是要祭祖求福的。因此,大伙儿早早地将店里最好的东西摆出来,好让花府的人来挑选呀!”
陆小凤似乎听明白了,花满楼他家的确是个大门户,繁琐礼节必定不少,大婚前祭祖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
“要购买货物,准备祭祖,应该早就买好才是,怎么到今天才买?”
掌柜解释道:“该买什么,花府总管早就来买过一回了,而今日,听说是花家未来的七少n_ain_ai要出门挑货,大伙儿这不都想巴结一下嘛!”
原来如此……
陆小凤的脑海里闪过欧阳情那张美艳却y-in险的脸,不由打了个冷战,她还真要当花家七少n_ain_ai了……不知为何,七少n_ain_ai这个称呼,刺痛了陆小凤的心,他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个称呼。
莫苍荷拉拉他的袖子,道:“陆兄,该走了。”
陆小凤回神,看见莫苍荷白着一张脸,清澈的眼眸似乎有着千言万语要说,他眼里淡淡的哀愁,看得陆小凤心里又是一阵愧疚。
“喔、喔,我们走……”
于是,戚孽來仍是一言不发地带着两人走。
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前脚刚离开这条大街,后脚欧阳情便到了。欧阳情后头跟着一大群花府家丁,有一个人上前在欧阳情耳边嘀咕一声,欧阳情点点头,便准确无误地走到了刚才被陆小凤他们问话的老掌柜跟前。
“掌柜,刚才可有一个长着两撇像眉毛似的的胡子的男人向你问话?”
老掌柜看见颇有气势的花家未来的七少n_ain_ai,惊恐地点点头,“有的……那人问,为什么大街上的货物都摆在门外头……”
欧阳情玩味儿地笑了,“喔?你是怎么回答的?”
老掌柜老实道:“小人说,花家七少n_ain_ai要来挑货……”
欧阳情笑了,“七少n_ain_ai?呵,我喜欢,来人,把他铺子里的东西全包了!”
老掌柜惊喜得差点昏过去。
再说陆小凤他们,一路顺利无碍地赶到了宝翠湖,那艘在长江口见过的豪华画舫便停泊在湖上。可见,尧魅必在船上。
戚孽來引着陆小凤他们登上画舫,莫苍荷踩在浮浮沉沉的甲板上,不知怎么,就有些晕眩,往后踉跄了一步。
“小心!”
陆小凤一把揽过莫苍荷的腰,把他捞了回来。
莫苍荷站稳,见陆小凤还紧紧搂着他,有些羞赧,道:“嗯,谢谢陆兄。”
陆小凤见他突然羞涩起来,心里竟然很开心,觉得莫苍荷真是有趣,“没什么,帮朋友一把乃是理所当然的。”
朋友……
莫苍荷忽然敛了神色,瞪了陆小凤一眼,然后自顾自朝画舫内走去。
陆小凤摸不着头脑,“他怎么了?”
尧魅正优哉游哉坐着喝酒,见莫苍荷一个人先走了进来,便问:“陆小凤呢?”
莫苍荷抿着嘴不语,朝着尧魅看。
尧魅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便问:“你们吵架了?”
“吵什么?你哪只眼看见了?”陆小凤大喇喇地走了进来。
尧魅轻笑,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