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倦容的大儿子李洛砚他是见过的,他到访掷金山庄的时候,还是李洛砚接待他的。
那李洛砚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却已经将整个掷金山庄打理得井井有条,各方人马应付自如,到掷金山庄玩两把的江湖豪客们,谁不给他几分薄面。
这样的人将来接手她富家山庄的生意,是最佳人选。
只可惜长得太不如意。
年纪轻轻二十多岁的年纪,却长了二百多斤的肥膘。
他以为李倦容的二儿子也是这么一身的肥膘,所以,当时才没有答应。
没想到李洛砚并不像他的哥哥那样,浑身上下居然透着一股读书人的文秀。
呃,读书人好呀,他凤南天这辈子第二大遗憾就是读的书不多,所以在跟人谈生意的时候经常在字眼儿上吃亏。
而且,他的年龄在十七到二十之间,未婚,相貌端正,勤奋,有上进心,又不是江湖中人,各方面的条件都符合呀。
如果以后他入赘了凤家,一定可以帮助自己打理好富家山庄的生意。
自己很满意,宝贝儿女应该也满意吧。
这样的年轻人,打着灯笼也不一定能找到呀。
凤南天看李洛阳看得热血沸腾。
而李洛砚则被凤南天看得局促不安。
李洛阳年方二十,相貌显得天真而直率,眼睛乌黑,面颊成玫瑰色,就像是刚刚成熟的桃子,显得和气而又不失文雅的气质。
他的两只手像是不知道该干吗似的,一直在不停地摇着折扇,虽然有点儿紧张,但又真诚地看着凤南天的眼睛,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并且,仔细斟酌之后,才开始答话。
因为他要对自己所说出的每一个字负起责任。
当他开始答话的时候,说的简洁而准确。
当他无法准确回答出凤南天的话的时候,就会微微地笑起来,表示歉意。
他在笑的时候没有声音,只是露出雪白而整齐的牙齿。
凤天南对他的印象非常地好,他相信,李洛阳和女儿的婚事,已经是板子上钉钉一锤子的事而已。
想到这里,凤南天掠了掠了颔下长长的胡子,点了点头,对李洛阳微微笑道:“贤侄,请,请用茶。”
李洛阳躬了躬身,道:“请。”
凤南天却又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话题只好从他所熟识的李倦容切入,道:“没想到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十年过去了。十年来,李兄可好。”
李洛阳道:“家父康健,时常向小侄提起伯父您,说您是他平生难得的知己之一。”
凤南天道:“我虽然不在江湖,江湖中的事倒是多少还知道一些的,李兄现在的事业可谓风风火火呀,你那个哥哥很能干,李兄能够有今天的成绩,李大侄功不可没呀。”
两人正在说着一些不咸不淡的场面话,凤飞飞带着连湘儿,突然风风火火地从后花园里跑了出来,一身的英豪之气。
更重要的是,她还特意地换上了一身男装,配了把宝剑,像极了惯走江湖的少年侠客。
这身男装是她特意为这次相亲而换上的。
别误会,她之所以换成这副打扮,并不是女为悦己者容故意吸引李洛阳的注意的。
她换上男装是另有目的。
是从江湖见闻录上学来的。
看见她打扮成这个样子,又大大咧咧的,凤南天不由地摇了摇头,不停到叹气,道:“哎呀,我说宝贝女儿呀,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今天有贵客光临,打扮成这个样子,多不礼貌呀。”
凤飞飞却全然不管凤南天的责备,甚至为了炫耀自己的这分男儿打扮,还在原地转了几圈,走了个凌波微步,做出一副潇洒之态,沾沾自喜地道:“怎么了,爹?我这身打扮不好看吗?”
凤南天冲着李洛阳一脸歉意。
李洛阳脸色发白,手里的折扇摇得更快了。
凤飞飞仿佛没有注意到“贵客”的异样,还在洋洋得意,朗声道:“实话告诉你吧,老爹,我打扮成这样,是因为今晚子时,我要离家出走,出去闯荡江湖,这一身就是我行走江湖的行头,你看行不行”
凤南天看到李洛阳的脸色发白,自己的脸也跟着白了,但又不好在“贵客”面前发火,只好冲着凤飞飞连连摆手道:“喂,喂,我说飞飞呀,别说这么丧气的话啦,现在有贵客光临,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爹以前的老朋友掷金山庄你李世伯家的二公子,快点儿叫世兄。”
凤飞飞像是这个时候才发现李洛阳的存在似的,撇了撇嘴,将他从小往上打量了一番,睥睨着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作为一个世家公子,李洛阳虽然满腔的不喜欢她这副打量人的姿势,但仍然不失优雅地站起来,冲着她施了施礼,道:“小生李洛阳。”
凤飞飞哼了一下,道:“李洛阳?!哼,名字倒是挺威风的,可是不适合你,文绉绉的书呆子样儿的,长得又像个大姑娘,没有一点儿男子气概,实话告诉你吧,本小姐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
李洛阳的脸色变了变,强装欢颜,道:“小姐说笑,小生有理。”
这话说得客气至极,但是,仍然让大小姐给挑出了毛病。
她今天出来好像专门就是挑人家毛病的,好让他知难而退。
她向前一步,完全不顾男女之防,居然用手戳了戳他的脑门教训起他来,道:“哦,这么说,你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