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停远冲着顾邕屁股使劲踢了一下,踢得他嗷的一下蹦了起来,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过身去,冲着江丰大声道:“你说你呀你,这都是你自找的。初入江湖,毛还没长全呢,就异想天开要做一番惊世骇俗的大事,要做扬名江湖的大侠,哼,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大侠这两个字说来好听,其实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吃不能吃,喝不能喝,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可是,你偏偏不听,老想着逞英雄当大侠”
说到这里,他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叹了口气,道:“当然了,这也怪我,怪我受不了你们的哀求,看不了你们的可怜样儿,就派你去监视那位大小姐的行踪,才使得你落得今天这样的地步。没错,你是杀人了,而被你杀的那个人好像也很无辜,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老天不会因为你杀了人而不刮风不下雨不出太阳,大地不会因为你杀了人而不长庄稼不结果子不生鸟蛋兔子不拉屎,坏人不会因为你杀了人而不去害人好人也不会因为你杀了人而得好报。如果你连这点儿小事的承受能力都没有,以后还怎么闯荡江湖做你的大事,真是岂有你的此理!”
江丰却没有听他说话,而是在看着自己的手。
他突然抓起一把干草,不停地擦着自己的手。
使劲地擦,惊恐地嘶喊着:“血,是血呀,为什么我手上全都是血,我杀了人了,可我不想杀她的!”
闻停远道:“废话,你要是再这么磨蹭下去,别说你手上有血,你的皮都要被你给磨下来了。”
江丰仍然在抓着他的胳膊,大叫个不停,道:“梅大侠,梅大侠,我是真的不想杀她的!我该怎么办?”
闻停远像是生气极了,怎么办怎么办?就是这么办!
嘭
他一拳打在江丰的后脑勺上。
目前只能这么办。
躺一会儿吧,真是岂有你的此理!
看着晕倒在地的江丰,马面突然有些感慨。
他微微叹了口气,深有同感地道:“其实,臭鸭蛋呀,要我说呢,这个家伙变成这样也是情有可原的,想想我们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还不是一样。想起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那个场景,每次想起都会忍不住颤抖。”
闻停远将他的全身上下看了一下,笑道:“哈,没想到马面也会有人性呀,开始学会替人说话了,难得,难得呀。”
然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马面,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对啦,马面,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却没有来得及问。说起你的第一次杀人,我想顺便问一句,咱们穿越到武林遗卷这个游戏世界的时候,分开了有将近半年的时间吧,分开的这段时间我到了重渡沟滴翠河,遇到了解千愁,学了他的铁剑十三式跟仇万千打了一架。你呢,你当时去了哪里?说说你的第一次杀人事件呗。”
顾邕道:“唉,真倒霉,真的很倒霉。当时的我啊,嗖的一下被进来,然后,一屁股摔在了别人家的屋顶上,将屋顶砸破,摔了下去,结果呢,正好摔在屋子里的床上。床上有一男一女,正在行其好事准确的说呢,就是那个男人正要qiáng_jiān那个女人,好事将成未成的时候,男人被我一屁股给坐死了。于是,那个女人就开始对我死心塌地,把我当恩公,把我给伺候得呀,简直快活似神仙。可是呢,我没有忘记我来这个世界的人物,最后,不得不忍痛告别那个女人,独自踏上江湖之路,走了很多地方,遇到了很多人,最后,去了京都,认识了京中的很多权贵,运用我在原来世界里所掌握的现代知识在阴谋与权术中云起云落起起伏伏,最后定六国一统天下却又全身而退……”
闻停远摸着脖子里的那道疤痕道:“等一等等一等,马面,刚才你好像说,你一直没有被女人黏上过,怎么现在又……等一等等一等,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这些桥段似曾相识呀,靠,这不是寻秦记吗?”
顾邕白了他一眼道:“知道还问。”
闻停远:“……”
与顾邕打交道以来,第一次处于下风。
这个家伙,在穿越了之后,不仅人变厉害了,居然连口才也开始变好啦,真是岂有他的此理。
正在他这么想的时候,顾邕却又突然显现出一副很怂的样子,吊着眉毛,陪着嘴巴,想哭又哭不出来,想笑又不知道该从何笑起,就那么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地望着闻停远满脸无辜样儿。
闻停远被他看得有些发毛,道:“看什么?”
顾邕道:“臭鸭蛋,完啦,我们这次是真的完啦……喂喂喂,你别笑,我是在跟你说正经的,现在,这个游戏世界跟我原先的设定完全不一样了。我原来只不过是想在这个游戏世界里轻轻松松地打打怪、升升级、文能泡妞儿无形,无能偷偷钱包于无影,可是,自打一开始穿越机关失灵一下,这个游戏世界的一切都变了,变得超出了我的掌控,变得越来越偏离了原先的方向,怎么办怎么办?”
闻停远看着他一副一屁股坐在火盆上的着急样儿,突然“扑哧”一下笑了起来。
他摸着脖子里的那道疤痕,想极力地忍着笑,可最终还是没忍住,笑完之后又开始一本正经地道:“我怎么觉得这事情开始越来越好玩了呢。如果一切都按照你事先设定的那样多没意思呀这就跟看推理一样,你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结局,那么中间精彩的推理过程还有什么意思。而且,这样也公平,起码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