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让他在神像的大脚即将落下来的时候,抱着宁守信一起滚了出去。
只可惜,神像是活的。
一脚不成,第二脚也跟着踏出。
更何况,还有第三脚,第四脚
更何况,神像是手脚并用的。
嘭
那神像一脚抬起,踩下,与地面接触,发出震天的一声。
几乎是紧贴着宁守信和明辉的衣角踩下去的。
啪
神像的右拳高高举起,重重砸下。
明辉见势不妙,一手抱着宁守信,一手拔刀。
挥刀!
斩断被神像踩着的衣角。
跟着滚了出去。
如此几次,都与死神擦肩而过。
时间久了,他们没了力气。
可是,神像的攻击速度却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烈
明辉和宁守信累得已经气喘吁吁跟不上神像的攻击速度了。
再这么下去,他们早晚变成一堆齑粉。
孟浪虽然力大,可是,却知道自己此刻出手,唯一的下场就是,被神像痛扁的人由两个变成三个而已。
而且,他块头大,攻击的目标也大。
如果被神像攻击的话,他们三个最先被踩成爆浆的可能就是他。
所以,他便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姓梅的身上。
可是,闻停远却动也未动。
他甚至将原本扛在肩膀上蓄势以待的铁剑重新插回到放在地上的竹筐里。
他就那么施施然地站在那里。
像是看老虎痛扁小动物一样围观。
他摸着脖子里的那道疤痕,冲着吓得脸色苍白冷汗直流的孟浪耸了耸眉毛,笑道:“喂,小兄弟,现在你的兄弟好像有麻烦了,还不赶紧过去帮忙!”
孟浪瞪了他一眼。
闻停远白了他一眼,道:“你不用瞪我,你瞪我也没用。我早就让你们赶紧滚蛋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可你们偏偏不听飞要在破庙里对我几颤不清,现在纠缠出麻烦来了吧。你们这就是典型的自作自受,又叫自作孽不可活。而且,我又不是你们的爹,没有非要救你们不可的义务和理由。没有理由有钱也行呀,可你们看看你们现在这个穷酸样儿,吃饭都得跟我乞讨,哪里还有钱请我呀。”
孟浪肠子都快被气出来了。
什么人嘛,你这不是趁火打劫嘛。
宁守信好像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和孟浪一边抱着使劲地向外滚一边冲着这边大声喊道:“喂,东平,你不用求他,他这是幸灾乐祸,他这是想用我们作为诱饵用来吸引神像的注意力,以免得自己成为神像攻击的目标。我们我们马上就要撑不住了东平,你你先走吧,你赶紧出去去找江丰,把我们在这里遭遇的情况告诉他,并且告诉他,是谁见死不救,是谁无耻下流在别人陷入危难的时候还在敲竹杠。是谁”
闻停远看了看宁守信,又看了看孟浪,冷笑了一下。
他的一双手使劲拍着,居然“噗哧”一下笑了出来,冲着孟浪拍了拍手,朗声道:“感动呀,真是感动呀,多么令人感动的熊东情深啊。既然你的兄弟叫你走,那你还不走,否则,岂不是辜负了你兄弟的一片好意。”
孟浪怒吼一声,醋钵大的拳头迎空挥了几挥,大声道:“姓梅的,你少来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纯洁的友谊。我孟浪虽然脑子笨了一点儿,可是不傻,更不会不讲义气在朋友遇难的时候独自偷生。阿信,阿辉,我来帮你们了,咱们兄弟即使要死也一起踏上黄泉之路,只留下某人独活在这个世上接受良心的煎熬吧。”
说着,冲着神像冲了上去。
不是出击。
而是一哈腰,在那神像高高抬起的脚马上就要落下来踏在宁守信和明辉身上的时候,将神像的腿给抱住了。
然后,猛然用力,哈
一声惊天的怒吼,直冲云霄。
神像即将踏下去的脚,突然就停止了。
并不是因为孟浪真的阻止了它。
而是因为
神像抬起的脚凝固在半空中,却突然睁开眼睛。
嘴角,甚至还露出一丝略带嘲弄意味儿的笑。
那笑,就像是在笑孟浪的自不量力。
在笑他是蚍蜉撼大树。
就在宁守信和明辉大喊“快走”的当儿,被孟浪抱着大腿的神像突然抖了一下脚腕。
孟浪便像是被擤掉的鼻涕般,被甩了出去。
甩到高高的房顶上,与天接壤,然后,又重重地摔下来。
摔在宁守信和明辉的身边。
宁守信和明辉惊呼一声,齐声嘶喊:“东平!!”
闻停远却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看着鼻涕一把泪一把哭得跟死了爹似的两人,微微摇了摇头,道:“你们放心,他死不了的。”
宁守信忍着剧痛,道:“姓梅的,你不出手救我们我们不怪你,请你不要再在这里对我们存心挖苦。”
闻停远道:“要我说呀,你们不仅值得挖苦,更不值得同情。究竟应该说你们是笨呢还是真的兄弟情深,难道到现在你们还没看出来,此刻,你们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哦,不,是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幻象而已。神庙是幻象,行动的神像也是幻象,甚至连你们兄弟所受的痛苦都是幻象。而对付幻象最好的方法,就是以不动应万变。你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它能把你怎么样?”
宁守信和明辉一边满地乱滚躲避神像的攻击一边还嘴道:“姓梅的,你少来了。你贪生怕死不敢出手相救就别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