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尚在迷茫:“刚才追过去的那个,是空琉么?”
另一人愣怔着道:“是,是的吧,空琉的功夫啥时候这么好了?”
正说着,又从屋顶上蹦出一人。俩弟子一同望去:“卫延师兄??怎么你也?”
卫延支着腿喘了几口,他追的上气不接下气,脸色煞白。两弟子看他喘成这样,自己都觉得累,忙扶着他要往边上坐,卫延连连摆手,呼哧呼哧的喘了好一会儿才吼出来:“这俩混蛋!这谢小哥轻功怎么这样好,追的我累死了!你们别干看着啊!快去找宗主,还有各位尊师全请出来!就说谢小哥和空琉打起来了,要出人命了!”
卫延心里急,唾沫横飞的呼喝了他们一脸,两个弟子见他神色有异,知是出了事情,这才急匆匆的往外跑。卫延瞧着谢语栖他们消失的方向,心里暗自嘀咕:这简直就是腾云驾雾了,年纪明明相差无几,怎么彼此的差距这样大。
当消息传到范卿玄耳中的时候,台下的弟子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只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神色,而看到的却是一贯的不动声色,冷若冰霜。而正坐在台下的竹宣阁老先生却当先爆了脾气,拍案而起道:“成何体统!我们范氏宗门岂容得他胡来!这人究竟什么来头?敢到这儿撒野!他们现在何处?”
不待那弟子答话,臻宇殿外忽然响起一阵高过一阵的惊呼,旋即有人鼓掌叫好,还隐约有打斗的声音。殿内众人齐刷刷的朝门口看去,台下那弟子只觉得屋中的温度似乎更低了些,仔细去瞧坐上的范宗主,不知何时脸色更黑了,隐约还带着些杀气来着。
原本午间休息时,范卿玄召了尚留门中的几位尊师一道商量着竹宣老先生被袭的事,却不料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范卿玄当先走出臻宇殿,跟随其后的是三位尊师,瑶光尊,阳明尊和虚天尊,然后便是那竹宣阁的老先生。
广场上早已聚满了门下弟子,大家都是不约而同的一个姿势,抬头仰望着臻宇殿的屋顶,人群中不时发出几声赞叹。
只看范氏宗门最为庄严宏伟的宫殿上,两个人影飞掠扑闪,身影交错,时而光华迸裂,惹的人群几声惊呼。
这座臻宇殿是范家自开山立派以来修葺的最为端庄素派的主殿,历来都作商议大事,接待各派贵客之用。臻宇殿上飞檐凌空,翘脚斗拱,内有雕栏玉砌,丹楹刻桷,并非铺张奢华,却是一派庄严肃穆。
这里的门生子弟早就将这座宫殿看作是范氏宗门的一大圣地。别说寻常弟子进不得臻宇殿,即便入了殿内也绝不敢有所逾越。可如今在这神圣不可侵犯的圣殿屋顶上,居然有两人打的不可开交,甚至还能听到它们脚下的琉璃瓦发出乒乓的磕碰声。
竹宣阁老先生差点儿没背过气去,胡子一抖一抖的,也顾不得宗主在场,指着屋顶上缠斗的二人,怒声大喝:“你们两个给我滚下来!!这儿是什么地方容得你们撒野!!给我滚下来!!”
那老先生话音未落,就看谢语栖偏头避开空琉一剑,顺势脚下一绊,空琉整个人便失了重心摔了下去。广场上弟子们一阵低呼,空琉往下滚了几圈忽然扬手持剑狠狠扎进了琉璃瓦的缝隙中,由于滚落的势头太足,连连挑碎了十数片琉璃瓦,哗啦啦的碎片从屋顶上落下。
空琉咬牙瞪眼,方稳住身形怒喝一声朝谢语栖冲去。
阳明尊看着他们二人,朝范卿玄道:“那白衣的功夫挺厉害,空琉不是他对手。若要认真打,空琉在他手下走不过十招。”
瑶光尊笑笑道:“是厉害。怕是和宗主不相上下吧。”
阳明尊应和着点点头,旋即道:“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办法,你我二人同去,拿下空琉。”说话间,臻宇殿上又是唏簌簌的落下一片琉璃碎瓦,那竹宣阁的老先生已气的是两眼一翻倒了下去,被身旁的几个弟子扶着到了树荫下。
空琉见迟迟对付不下谢语栖,便开始寻思着脱身之法。
谢语栖自然也看出了他这心思,忽然一改之前的游戏之态,衣袖一震,白光倾洒,叮叮数声将空琉的佩剑拦下,眨眼间便如离弦之箭冲向了空琉,化掌为爪合着数枚银针直向他的心口而去。
空琉狠狠一咬牙,干脆放任脚下趔趄,就着破碎的琉璃瓦往屋檐下滚去,临到檐角边忽然双手死扣边栏,巨大的坠势甚至掀翻了指甲盖,他浑不在意,借着惯x_i,ng如游鱼般飞跃了出去,直向着广场中间的石像飞去。
谢语栖眼见一招未得手,衣袖一翻,银针调转方向又追着他而去。也是此时,臻宇殿前的两位尊师也动了手,朝广场中的空琉抓去。
空琉骂了句粗,吹了个手哨,那佩剑又如风般驶来。空琉一手持剑挥开人群就往外跑。
广场正中竖立着一块约七丈高的石像,那是范氏宗门开山立派的祖师爷,范崇明。
石材取自景阳西南面的星水湖畔,那一处山灵水秀,吸天地之j-i,ng华养出了这么快灵石,于是范家寻访名家刻下了祖师爷范崇明的石像立于广场正中,而它身后是庄严宏伟的臻宇殿。于范氏宗门而言,这就是宗门的象征,是敬仰圣地。
而此时——
谢语栖自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