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剑派的掌门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偶尔还会有人来询问他有没有想起那晚偷袭人的长相,老者均是摇头:“飞镖是从窗外s,he来的,老夫发现时已经重伤倒地,哪有机会看刺客面目。”
闻言,那些人不无遗憾地叹气。
冉明江又恢复平日里的样子,鸦青色长衫,眼神锐利,他坐在主座,目光从底下一个个人面上扫过,人已经聚齐好久,他却迟迟没有发言。
实在是不好揣测冉明江的想法,最后还是无相剑派掌门人道:“不知冉盟主今日召我们来此,所为何事?”
冉明江不再打哑谜:“有个很有意思的事情,想跟大家分享一下。”
没有人会真的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冉明江说话的时候,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杀意。
“塞外大漠,冰原雪岭,亦或是一些人迹罕至之地,为了将叛军余孽彻底清除,冉某去过很多地方,”他缓缓抬眸:“却不知从何时起,这些余孽竟然渗透到武林各大门派中。”
话音落下,场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少林寺的静海方丈最先开口:“不知冉盟主可有证据?”
冉明江冷笑一声,下一秒没有任何一点预兆的一掌打在无相剑派大弟子的身上,被击中的青年直接从座位上飞出去,后背狠狠撞在墙上,猛吐一口鲜血。
无相剑派掌门满脸怒色,“冉盟主这是何意?”
说着,就要去扶自己的弟子。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动作,冉明江对手下人使了个眼色,那大弟子的上衣被强行扒去,冉明江点燃一根蜡烛,挥袖一扫,两滴蜡油飞落滴在大弟子的胸口,灼热温度下,皮肤下竟隐隐呈现出一条黑蛇的图案。
见状,就要走过去的无相剑派掌门猛地顿住,其余人也是变了脸色。
林寻对于这种图腾状的纹路并不了解,不过看周围人的神情,估摸着是那些叛军余孽的标志。
“你!”无相剑派的掌门眼中全是不可置信,连连后退几步,伤口再次破裂,重重喘着粗气,看样子是气急了,有个小姑娘赶忙扶他坐下。
林寻对这姑娘倒是多看了几眼,皮肤雪白,一双杏眸,是个美人胚子。他看的还算含蓄,方云却是恨不得眼珠子直接贴上去,估摸着这就是前几天他口中提到的相好。
想着方云今年还不到二十,居然已经有了相好,照他的原话,还是从前的相好,而自己穿梭过如此多的世界,年纪加起来可以称得上是长命百岁。
至于相好——
林寻发出呵的一声冷笑,根本不愿细想。
无相剑派掌门痛心道:“老夫教导你二十多年,为何你却和那些贼子扯上关系!”
大弟子的嘴角还在流血,神色却是很冷漠:“师父对我有大恩,可惜无相剑派的剑术只能算高超,称不上绝妙,想要获得更强的力量,弟子不得不付出些别的代价。”
无相剑派掌门抽出剑,握剑的手不住颤抖:“老夫今日就要清理门户。”
大弟子看着老者面上因为岁月留下的沟壑,还有一边小师妹别过去的脸,忆起这些年在师门的过往,发出一声很轻的叹息。
“弟子不后悔,”他道:“但也不需要师父出手。”
语毕,自断全身经脉,七窍流血而亡。
他断气的一瞬间,小姑娘跑过去抱着他,一个劲的叫着‘师兄’,她的大师兄虽然平日为人冷漠,对门内的人却是很好,耐心指导他们练剑,还会帮他们摆平闯的祸,她想不通,这么好的大师兄为何会走上这条路。
方云走到她身边,拉她起来,“芸菲,人各有志。”
小姑娘埋在他怀里哭泣。
大弟子的尸体被两个人拉出去草草处理,无相剑派的掌门没有说话,大约是被这个弟子伤透了心。
有了方才一幕,逼得众人不得不重视冉明江的提示,已经有叛军余孽向各大门派渗透,无相剑派一向门风甚好,都出了这档子事,他们谁又敢信誓旦旦说自己门下的人都是清白的。
众人瞬间疑神疑鬼,有人瞥见林寻脖子上的红痕,狐疑道:“这位小兄弟脖子上的伤痕为何如此怪异?”
所有人的目光聚在林寻身上,的确,很难想出这伤的来历。
对于这道红痕,冉明江再清楚不过,想到林寻大晚上亲手挖了个地洞,却把头卡在里面出不来中的画面,一时也觉得有些好笑。
谁知,当事人却是无比淡定,他侧过头,盯着刚才问话的人,目露鄙夷,“这叫吻痕,我家宝贝昨夜格外热情,怎么,你不服?”
粗俗的话让不少人面上一红,记起那晚在封钰房间看到的一幕,他们不由暗暗看向从开始便坐在那里不说话的封钰。
这两人的关系……确实格外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