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埃尔隆德感受到的,只是瑟兰迪尔在看见他后,又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并落在那立于一侧的加里安身上。金发j-i,ng灵王的冷漠轻易地刺痛了埃尔隆德的心绪,直到棕发文官令命离开后,交握着双手,倚靠榻上的j-i,ng灵王才对那从头至尾都关注着他的黑发j-i,ng灵扬声缓言:“戒灵开始复苏,在有人使用了魔戒后。”
“你的伤势太沉重了,瑟兰迪尔。”埃尔隆德并没有正面回答j-i,ng灵王的话题,沉稳而儒雅的磁音如森林的朔风般从容地扬起,平和得仿佛能安抚世间所有的痛苦与磨难。
“有人使用了魔戒,埃尔隆德,黑魁首即将复苏,我感受到了魔眼,他正寻找着那枚戒指!”黑发领主仿佛毫不关心的态度让j-i,ng灵王提高了声音,他的脾气越发暴躁并且急切,这些都是由于伤痛和黑暗吐息的影响,此时此刻,他比所有j-i,ng灵都更靠近黑暗,仿佛触手可及,事态紧迫到快将他压迫得近乎窒息。
“我知道,你告诉过我瑟兰迪尔,你忘了吗?”埃尔隆德诧异于曾经极难将“急切”写在脸上的瑟兰迪尔,竟如此轻易的就让自己的情绪发生起伏。这足以说明,他受到黑暗吐息的影响太多了。埃尔隆德抬起带着维雅之戒的手掌,并同时催动咒语,覆上眼前j-i,ng灵王的额心,然而,正是在调息黑暗之力时,瑟兰迪尔却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然后就这般突然翻落长椅并单臂支撑着身体所有的重量,跪倒在地。
j-i,ng灵王一手捂住开始慢慢溃烂的左脸,不可抑制的哀嚎溢出他的薄唇,那一声发自肺腑的痛苦呼喊,仿佛一把利剑刺入埃尔隆德的心口,也像是黑暗复苏后得到的首个战利品,让所有听见了瑟兰迪尔王伤痛的j-i,ng灵都陷入担忧和恐慌之中。
瑟兰迪尔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从脸部开始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拉扯着,像是要将他的灵魂撕裂一般,难以承受的疼痛让他在一瞬间失去了听觉,取而代之的是妻子、父亲和无数木j-i,ng灵死前的悲鸣。美丽而迷人的银眸在望向黑发j-i,ng灵时,千年来,j-i,ng灵王第一次透出了类似脆弱的神色,但他也只有那么一瞬间来表现此时的虚弱,紧接着再一次袭来仿佛地狱火焰般焚烧的剧痛,让瑟兰迪尔开始不可抑制地陷入狂乱和挣扎中……
“安静下来,瑟兰迪尔,安静!”几乎是一把抱住不断想要站起来,向墙上的宝剑伸出手去的j-i,ng灵王,智慧如埃尔隆德第一次体会到束手无策的痛苦,强制x_i,ng地将怀中的j-i,ng灵王揽在臂弯中,几乎用上了所有力气,才防止瑟兰迪尔就这么挣脱他的禁锢。
“埃尔隆德!埃尔隆德帮帮我!”瑟兰迪尔几乎是下意识地,痛苦的拼凑出那曾经一度让他平静的名字,但此时此刻,他甚至分不清口中呼喊的人,究竟在哪里,在他身边,又或者在遥不可及的世界另外一端,他只是本能的向他求救,就像他是他唯一的救赎。
看着父亲的头颅正在不断腐烂的瑟兰迪尔向着自己的上方伸出手,紧接着被一个带着些许温度的掌心握住,还不等他去分辨那握住他的力量来自哪里,撕裂灵魂的剧痛让他再一次发出撕心离肺的悲鸣。
此时此刻,只有埃尔隆德自己能体会到,瑟兰迪尔每一声的呼唤,都像是催心的魔咒,狠狠地撞击着他的心,每一下的绞痛都是那么清晰,仿佛满天的星辰都碎裂成片,琳琅满目,反s,he着杂乱的光芒。随后,又像是谁的手在他的心脏上用力地捏了一把,于是那些碎片就全部深深地□□心脏里面去……鲜血淋漓……
埃尔隆德感觉到,便是怀中j-i,ng灵那因挣扎显得凌乱的如水金发,也化作最锋利的剑,刺进他的眼睛,贯穿他的灵魂。心脏随着j-i,ng灵王痛苦的呼喊而被一寸一寸地撕裂,甚至是在面对黑龙,摧毁星辰之剑受到危机生命的重创,也不曾让他如此疼痛和煎熬,心如刀绞。
强而有力的臂弯紧紧拥揽着因痛苦而奋力挣扎的金发j-i,ng灵,埃尔隆德低下如最凌冽的风刀雕刻出的俊颜,然后捧起那因痛苦而紧闭着银眸,甚至渗出细汗的苍白脸庞。黑发j-i,ng灵王的薄唇就这般无限地倾向瑟兰迪尔紧贴着他胸膛的额心,却在即将触碰到时蓦然停下。古老的咒语被缓缓催动,佩戴在埃尔隆德左手的维雅之戒随着那一声又一声如水波般源源不绝的古老文字而隐显光芒。
银色的光点渐渐变大,化作金色的光晕将两人慢慢笼罩,埃尔隆德此时念读着咒语的声音也略微提高几分,光晕开始化作巨大的光圈向周围四散,伴随着仿佛万神殿中神祗们的低语,穿过城墙、穿过树木、穿过森林,然后扩散至更远的边界,一波接着一波,海潮般地翻涌着,似乎永不断绝。
当埃尔隆德念完最后一个古语时,四散的光晕又迅速缩小,仿佛只一眨眼,又回到维雅之戒,而在埃尔隆德怀中的j-i,ng灵王也重新陷入沉睡。当等候在门外的加里安感觉到埃尔隆德一瞬间无限扩张的惊人力量,却又在下一秒迅速隐淡时,他担忧地再一次进入王的寝殿。
一推门,便看见正将兜帽带上,似乎打算离开的j-i,ng灵领主。
“领主大人,您要回到瑞文戴尔去了吗?”不明白埃尔隆德究竟为何这么来去匆匆,在确定j-i,ng灵王只是陷入又一次沉睡,加里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