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岳子青一脸沮丧,沈雁石就知道又没有消息,安慰道:「凤举吉人天相,你不用太担心。」
岳子青叹道:「如果不在路上将凤举救出来,等到了碧游宫他们的地界,只怕救人就难上加难了。」
沈雁石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心想如果自己没有受伤……
岳子青看出他的心思,说道:「不是你的错,你和凤举一样,都是我的表兄弟,我决不会对任何一个见死不救。」
怎么会一样?沈雁石淡笑着却不说破,扬声道:「沈安,来吃东西!」
沈安笑嘻嘻的探进身来,接过包子狠狠咬上一口,口齿不清地道:「大少爷,下次买东西如果对方是女老板,就还让表少爷出面,说不定又能蒙人家几个包子呢。」
沈雁石笑骂:「馋鬼,你就知道吃!」
沈安嘻嘻一笑,退了出去。在外面又叫:「前面就出了市镇,路可不太平坦,少爷们小心了。」
「知道了,赶你的车,别撞到树上就好了。」
一声哀号:「少爷!」
岳子青听这主仆两人说话,心情忽然觉得轻松不少。从没和雁石如此亲近地相处,几天下来,他发现雁石和凤举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凤举永远是光芒四s,he的,像团明朗的火焰,热情、跳跃、激进,有时显得咄咄逼人,虽然会被他吸引,却也总是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雁石则正相反,不会很引人注目,但看久了会让你移不开视线。就像一块美玉,温温润润,有他在身边,即使不说话,你也会觉得很安心、很舒服。
可当他这么说的时候,雁石却笑着说:「我是石头。」
微笑着的雁石别有一番风致。
「还在担心凤举?」沈雁石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试探着问。
一句话将岳子青从思绪中带了回来,随之他赫然发现一件事:这些天来,他的心思竟总是不知不觉放在雁石身上!
第十一章
「砰」的一声巨震,伴着马嘶声,沈安的惊呼声。马车忽然倾斜,岳子青不及多想,一掌震开车顶,带着沈雁石一跃而出。身形还未展开,不防一张大网当头罩落,两人躲闪不及,被网在当中,一同摔落在地。
两人正想挣扎着起来,明晃晃的刀剑早已架在了脖子上,而且每人脖子上都有四、五把,只要稍有动作,想来脑袋一定是会搬家的。
「沈安?你在哪儿?」沈雁石叫,最担心的是沈安已经遭了毒手。
「少爷……」哀哀的声音传来,两个蒙面男子将沈安压了过来。其中一人伸手一推,将沈安推倒在沈雁石的身边。看来是x,ue道被制,沈安虽没被绑着,却仍动弹不得。
另一个蒙面男子的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过,眼中露出一丝诧异之色,匆匆走到不远处一个看似首领的蒙面人身边,低声道:「师父,这里没有沈凤举。」
他声音虽低,但沈雁石和岳子青却听得清清楚楚,心头都是一凛:又是来找凤举的。
那被叫做师父的蒙面男子来到三人跟前,沉声道:「沈凤举在哪里?」
岳子青一听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脑中灵光一闪,竟然笑了:「金蛇剑客在江湖上也是一号人物,怎么干出这等下三滥之事?」
沈雁石一呆:「你说他是金蛇剑客?」
「正是。」
「可是我们已经将剑还给他了,为何还要找凤举的麻烦?」这样对待他们,称之找麻烦也不为过吧。
岳子青叹道:「雁石,你人虽聪明,但到底涉足江湖太少,不了解这些江湖人的龌龊心思。剑虽是还他了,但毕竟不是他凭本事得来的,江湖中只会说凤举做得大度,但人人都知道他金蛇剑客仍是是凤举的手下败将。要找回面子,只有杀了凤举。」
「所以就用这种卑鄙手段?他难道不怕被人耻笑?」
「人已死了,到时就随他怎么说;没人知道真相,又怎会有人耻笑于他?」
沈雁石也不禁叹了口气:「这江湖实在是很复杂呀。」
岳子青猜得不错,蒙面人的确是金蛇剑客。那天孙通回去说沈凤举不肯比武,金蛇剑客当然不愿善罢罢休。后来听说从沈家庄出来一驾马车,派去打听的人看见车上有岳子青,便认定沈凤举一定也在车上,一路跟了下来。又预先在此处设伏,想要来个杀人灭口,死无对证。
他见岳子青戳穿自己的身份,也就不再否认,冷笑道:「不愧是岳子青,好眼力。」
顿了一顿,说道:「实话说,梁子是沈凤举结下的,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恩怨,至于这两人——」一指沈雁石和沈安,「我更是没有见过,只要你肯告知沈凤举的下落,我就放了你们三人,如何?」
「可是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的丑事,放了我们,你就不怕所作所为被传扬出去?只怕一说出凤举的下落,我们三个就死定了。」
说话的不是岳子青,而是沈雁石,他笑了笑,接着道,「我虽对江湖中的事不太了解,但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金蛇剑客打量他一眼,问道:「你是谁?」
「在下沈雁石。」
听到这个名字,金蛇剑客的眼中露出嘲笑意味:「你就是那个传说无能又无用的沈家大少?」
对这样的话沈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