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被推到了言战和顾双城之间,顾双城瞄着侍者,不解道:“什么东西啊?推过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那侍者笑着说:“我们这儿地板特别好,推土机过去都没有声音的,小姐。”
“下一秒你就该叫她太太了。”言战说。
“二位慢慢享用,告退。”侍者笑着离开,顾双城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不打开看看,是什么?”言战问。
原本的木质餐车被鲜花裹了三层,立时就变身成一朵胖乎乎的花云,翠叶遮住花云中间躺着的东西,顾双城伸出手去,摸出来一个四方四正的小黑盒子。
这盒子真到了手里,顾双城才明白过来言战这是在做什么……她看着言战,言战也定定的看着她,说:“顾双城,很抱歉,婚礼那天我还在警局,婚礼那天,我没有到场,害你受到那样的惊吓。”
“………………”
“很抱歉。你在岛上用心准备婚礼的时候,我还在法院接受克里斯案件的审理,忙得头疼脑热,你打电话过来,我一个都没有接,这让你,也让我们的婚礼不太光彩。”
“言战……”顾双城红了眼眶,她攥着那小小的黑盒子,默默的回应着言战的注视。
r> “我知道你的母亲会怎么说,同x_i,ng恋也就罢了,竟然还找言战这样行迹恶劣的人?也知道这次克里斯的整个事件会让你听到多少诋毁和猜测,双城……谢谢你信任我,在我受伤这段时间,一直陪在我身边。你年纪还小,以前也受了不少苦,将来和我结婚,短时间内,你可能会听到更多不好的声音,我希望无论何时,请你像现在这样信任我。”
顾双城点头,她哽咽道:“好。”
言战也红了眼眶,“打开看看吧?”
顾双城点头,她感觉自己的双手好像没了力气,这些天周身紧绷的所有情绪全都烟消云散,顾双城忘记了一切,通体软绵绵的,像是苦经一百年才终于融化的积雪。
试了两次,终于打开……
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一枚九克拉的钻戒。
“戴上试试?你手上没个钻戒,以后串门子别人会笑话你。……可能有点重,打牌恐怕不方便,我看你不太玩牌,大概也不碍事。”言战见顾双城不说话,就再次问:“不喜欢这个款式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再换的,嗯?”
顾双城摇摇头,眼泪珠子在她细长的眸子里晕开、旋转……翩翩起舞。
“……你……你帮我戴上?”
言战弯起嘴角,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她张张嘴,最终半跪在地上,又顺手从桌上拿起那束她在那小女孩手里买的粉红蔷薇,她捏着钻戒,顾双城接受了那束她一路觉得累赘碍眼的粉红蔷薇,催促道:“你帮我戴上。”
言战微微抬起顾双城的右手,她抚摸着顾双城的无名指,笑道:“戴上了,你可就是我言战的妻子。我很忙,以后你可能会做我的老妈子,或是天天见不到我的人影,怕不怕?”
“不怕。”
“戴上了,你就是我言战的妻子,别人再也碰不得你,你要是喜欢了别人,我就杀了她。你回过头来,还是得喜欢我,这辈子只能我喜欢我一个人,很枯燥的,怕不怕?”
“不怕。”
“戴上了,你就是我言战的妻子,你会拥有很多很多常人几辈子都无法拥有的东西,也会失去很多很多常人伸出手就能拥有的东西,你的生活会变得越来越不一样,唯一不变的是,你要一直和我睡在一张床上,怕不怕?”
“不怕。”
言战虔诚的点点头,顺着无名指,将这枚钻戒稳稳当当的套了进去。
☆、半步猜
时间静止了一会儿。
包括这一桌如花似眷的菜肴,包括这餐厅中央这三棵树梢头上那群括这二楼唯一一桌客人——坐在床边打毛衣的一对老太太,更包括正温热的注视着彼此的言战和顾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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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双城翘起手指来仔细端看,最后哈哈一笑,言战的脸红了,顾双城问:“为什么你出了那么多汗?”
“因为我的身体不满于我的蠢笨。差点说不出一句话来,腿一直在打颤。”
顾双城嗅了嗅粉红蔷薇的香味,一股又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热流在她心窝里周而复始的回旋,她无话找话道:“怪不得出门前你和老陈在说耳语!……你啊,怎么想起来给我补这个求婚仪式?”
“什么补。原本就该是这样,否则成什么样子。你那时兴头全都放在婚礼的布置上,我又抽不出时间来安排这些。”言战始终明白她和顾双城的一切是从尼泊尔的那间森林小屋里……那张简陋的猎人床上开始的。偶尔想起来那头一次,言战会隐隐兴奋的无以复加,然而,也会觉得终是不大光明磊落,在那个被萤火包裹的暗夜森林里,她根本就是个诱惑纯情女孩的恶毒巫婆,索x_i,ng的是顾双城年纪小,想不到这上头去,将来等她大了,难保不会想到这上头来。
依言战来想,她和顾双城的血缘关系就摆在那儿,面子上的东西,她暂时不能给顾双城多少,例如顾依然所说的名分,她甚至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和顾双城太过亲昵,太多的人在关注言战的一举一动,即便她要以最快的速度把手里握着的所有移交给言赋,那也需要时间,再则,即便出了言氏,也要再等一段漫长的时间,那些如眼镜蛇一般盯着她的人们才会真正游离而去。原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