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总的胆子就这么点儿大?那可不行,得养养才能拿出来见人。”言战笑着望向一桌素食,“还真是知道俭省!嗨哎,不过我现在五脏六腑都在将养,沾了荤腥就得罢工,这桌菜看得我很有胃口。”
“你怎么跟没事儿人似的?刀子都快钻进太阳x,ue了!”云中天笑着摇摇头,顾双城也帮腔道:“云总说的是呢,我姑姑就是没心没肺的。去诊所的路上我还说她心眼丢了呢。”
“你们俩这样对待病人可太没有公德心了!”
“行了行了,说话慢着点。”顾双城给言战系上餐巾,她又看向云中天,“云总,您也坐吧。”
“坐。坐。不过,闹今天这出,也算是把那乱七八糟的事情给了了。”云中天说。
“谁说不是呢。幸亏我姑姑事先得到消息说克里斯从医院逃出来了,所以就叫保镖们警醒着点儿,这才逃过一劫的。俗话说得好,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姑姑就特别怕兔子。”顾双城这么一说,言战端着白瓷碗的手一抖,差点把碗摔地上,她后知后觉的瞅了一眼顾双城,想到自己先前心绪烦乱时无端赶她离开,要是没有顾双城,她言战的脑袋现在就被杨谊割下来了,越是想,心里的那些愧疚就莫名膨胀。顾双城权当没看见这些愧疚,继续往言战脸上贴金,“哎,云总,你说我姑姑怎么j-i,ng明谨慎的人,怎么就能着了杨谊的道呢?真是天都看不下去了……”
言战苦下一张脸,顾双城笑了,云中天也跟着笑了。
席间云中天没提什么正事,言战也省得烦神,一顿素斋聊得都是吃喝玩乐、疗养进修等休闲话题,饭后云中天本来想送言战回去,顾双城也婉拒了,两人上了车,言战就打了个嗝,顾双城看笑话的说:“云总请得饭就是香,你最起码都吃了两碗多一勺呢。”
“不吃也得揣着。真让云中天知道我伤筋动骨了,我看他非翻天不可。”言战困乏的靠在顾双城肩头,顾双城笑了一声,“人家
巴巴的绕过原配老婆来请你吃饭,就为了看你有没有动筋骨?说出去谁信啊?”
言战拱入顾双城的大衣里,没再说话,呼噜呼噜的,倒像是睡过去了。
顾双城拧了一下言战的屁股,“你之前赶我走,也是要绕过我来和他吃饭,是不是?”
“你说话啊?”
“……不是!”言战仰起头,“不是!”
“……”顾双城的手指在言战脸蛋上打滑,滑了半天,她笑意盈盈的说:“最、好、不、是。”顾双城瞪了言战一会儿,又将她拥入怀中,拿出毯子将她盖得严严实实,“睡吧。哦,对了,医生说你伤口被挣开了,要重新缝。”
“什么?”
“已经麻醉缝过了。你冲我瞪眼干什么?”
“……哦。”
“本来快好了,这么一来,你又得休养些日子。”
“也好。”
“城里大概得乱一阵子,我们现在去我新买的乡下别墅,不回言宅。”顾双城低下头去,在言战的脸上印满吻,拥抱一阵收紧,“睡吧。”
言战闭上眼睛,低低的问:“那个男人是谁?”
……顾双城皱紧眉头,侧头看向车窗外不断后退的迷离夜色,她知道言战那时候还没晕过去,她说得话言战都听见了,思索两下,顾双城回答道:“瞎编的。”
“……”
想着想着,言战就觉得顾双城编得真是绘声绘色,简直就像是真的有那样一个男人存在,她笑了笑,便悠悠入睡。
顾双城想起来……在最后,杨谊那满脸憎恨的泪水,那憎恨就像是扎根在他的骨髓里,至死不变的憎恨,让人毛骨悚然,以及他口中不停控诉般的喊着,因为她爱你,所以我要杀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里下了今年的第二场雪,各位要注意防寒防冻哟。
☆、半步猜
+++++++++++++++++++++++++半步猜作品+++++++++++++++++++++++++++++++++
因为她爱你,所以我要杀了你。
这句话钻进顾双城的心孔里,直到翌日她醒过来,耳边还是回响着杨谊的这句话。
乡下别墅的早晨不似在言宅,扑鼻而来的田野气息已经从落地窗的缝隙里钻进睡意沉沉的卧室,顾双城打了个哈欠,言战仰躺着,就在她怀里。
她就在我怀里……顾双城心里默默念了一遍,是的,她就在我怀里,再没有比这更确切的事情了。顾双城低下头去,在言战的唇瓣上印下一吻。
下了床,净手洁面,顾双城穿上一件淡橘色的冬裙,她晃着脖子来到一楼的厨房。
“哗啦——”一声,拨开窗帘,白色的落地窗成了画框,原野里还在打瞌睡的花草树木成了自由涂抹的油彩,那浮游于原野里的浓雾遮住了通向这座别墅的道路,连昨夜费力打开的高栅栏也不见了,无端的,这画框里的别墅成了一刹那存在的幻影,无根而存,既没有出口,住在这里头的人不用出去,也没有入口,旁人谁也进不来。若是这清晨里,有人从这别墅的园子外经过,如此雾绕云撩的,怕也看不清这栋别墅是否真的存在。
这别墅是顾双城自己选得,依山傍水,是块安宁地。
静静的站在落地窗前,顾双城的背影斜倚在这偶然落入清晨的画框里。
这画框里没有一丝明媚的光线,除却顾双城身上那件淡橘色的冬裙给它描上一些明亮。顾双城动了一下,她解开随意别在发间的发卡,随手扔在流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