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赋的神色暗下来,“真可惜,你不是个男人。就连在舞会上,你也没办法和姑姑一起跳一支舞吧?”
“真可惜,你不是个女人。就连在家里,你也没办法和姑姑挤一张床看看电影吧?”顾双城推开言赋,说完就笑着转过身去,换了下一个舞伴。
舞池的灯光换成了更为暗昧的颜色,所有人交换了舞伴,除了言战。
新的舞伴到来,言赋搂住那个女人,他左眼看向言战,右眼看向顾双城,他确定两人不会在舞池中央有什么冲突之后,又看向一直围在言战身边打转的方研之。
方研之与一位少女搂抱在一起,舞步杂乱又随便,直接呵退了在她们两人身旁的鸳鸯们,方研之的眼睛始终紧盯着言战的香肩。
“嗒嗒嗒”言战扭动后臀,又歪着头踢踏了两下地板,她对云磐说:“如果你能站起来,和我跳一支舞就好了?”她又缓缓的走到云磐身后,推起了轮椅,在舞池里开始转圈,顾双城在下一个节奏轻轻袭过来的时候,从身后抱住了言战,贴在她耳边问:“言小姐,我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不。”言战沾上节奏就一把推开了顾双城,她向后退了两步,又继续和轮椅共舞,顾双城也踩着节奏,扭着胯,慢条斯理的跟上去。
步入舞池的人越来越多,乐队开始烧热气氛——
“言小姐,你今晚很美。”顾双城说。
“谢谢。”言战站在轮椅后,两人隔着坐在轮椅上的云磐,跳着和身旁的人恍若一派的舞步,顾双城向前,言战回旋着向后。
“言小姐,我想让你忙碌的双唇沾上我的味道。”
“真的?”言战露出了一个无法信任的笑容,她眨了眨眼睛,扣着轮椅,又向前两步,走到了顾双城面前,从头到脚的审视着她,顾双城侧过头去,跟着节奏晃了两下腰。
“言小姐,我能请你跳一支
舞吗?”言战推着轮椅,逼得顾双城节节后退,她脚下的舞步“哒哒”加快,顾双城嘴里问着,脚下微微滑动,从一侧快步走到言战身后。
“你让我心神不安,你让我无论做什么都是患得患失,你让我失去了往日的干脆,变成了一个拖泥带水的笨蛋。”顾双城保持着三分之一步得距离,紧紧的跟在言战身后,言战摇摆着臀,她干笑了几声,回头冷漠的瞧了顾双城一眼。
下一个节奏来临,言战又转过身来,靠在轮椅上,缓步而舞,那哀伤的双手恰似渴死在荒漠中的旅人,惴惴又颓然的抱在一起,她憔悴得盯着顾双城的脸,“你在我怀里醒来的每一个早晨,我都在观察你的睡脸,你就像一个纯洁的天使,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唇,你敞开的睡衣领口,你的长腿在被子里慢慢的动着,你的气息,你身上的味道,就像是一个个强盗,它们洗劫了我的嗅觉。”言战挺起那涌动在她胸口得爱恋,她弯起嘴角,两步就跨到了顾双城面前,“从此,我再也闻不到别的女人的味道。”
两人靠得极近,却谁也没碰谁,就像是初次在舞会遇见一般,彼此轻嗅,彼此打量,彼此怀疑,又彼此忍不住的去吸引和被吸引。
“在夜里,你会叫我的名字,呢喃的喊着,双城,双城……在白天,你也会叫着我的名字,一声声的,像是唤我回家……言战小姐,你无时无刻不在折磨我,你从不放过任何一秒折磨我的机会。你恰到好处的踩住了我的小尾巴,让我无路可退,无路可逃,无法不去看你,无法不去吻你,无法不去理会你。你的唇,就像是一张张筹码,它们掏光了我的所有财富。”顾双城向前,言战又侧身向后,顾双城的脸愈发严肃,言战的脸愈发俏皮,“从此,我再也无法去别的赌场。”
言战嘘声的摇摇头,她后退了两步,转了个身,又牵住坐在轮椅上的云磐,顾双城也顺着节奏,拽了个舞伴过来,两人各跳各得。
顾双城看了言战一下。
言战看了顾双城一下。
回旋,转身,后退,前进。
言战看了顾双城一下。
顾双城看了言战一下。
躲避,追击,遥望,猜忌。
节奏的鼓点重重敲击,钢琴如热夏暴雨般喧腾在重重叠叠的云层里,言战仰起头来,高高的仰起了她细瓷般的脖子——顾双城立刻撇下舞伴,又再次从身后拥住了言战,两人的侧脸靠在一起,言战微微用力的去掰顾双城紧扎住她腰肢的手,顾双城轻笑道:“你碰到了我的手指。”
“我只是碰到了你的手背。”
“你碰到我的人。”
“可我碰不到你的心。”
顾双城微微松开手,言战又轻轻的逃出了这个拥抱,她回过头去,顾双城站在原地,就这么凝视着言战——
“我的心,就放在你的脚底板下面,你每天都将它踩在脚下。”顾双城踢踏了两步,又漫步着走向言战。
“甜言蜜语对我无效。”言战又顺着轮椅转了一圈,顾双城看向云磐眨动的双眼,说:“言战小姐,等你到了八十五岁,我仍然会像现在这样爱你。”
“我说了,甜言蜜语对我无效。”言战皱着眉头,盯着顾双城涌动着坚定的双眼,她骤然转过头去,“别再对我甜言蜜语!”
“言战小姐,你不能剥夺我表达我非常爱你的这个权利。我会窒息而死,或者舌头断成两截,剧痛而死的。”顾双城第三次从身后抱住了言战,她闭上眼睛,又贴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