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暮,南宫府中,一人在屋内已不知独自踱了多少来回,看去心神不定:张放犯险入谏,不知能否劝动天心?万一所请不成,必遭降罪,到时一身功名恐要尽去!相交一场,既是知己,南宫霁倒无妨为他累及,只是此文韬武略之才,不能为国所用,实是可惜!
戌正时分,张放终是回来了,一见南宫霁,却笑道:“张某今日蒙受天恩,也仿古人舌战了回群儒,甚是痛快!”
原是今日殿上,越凌召去两府重臣重议此计,张放当众人面力争!
南宫霁忙道:“上可有许你之求?”
张放道:“北伐凉、夏二州之策,上仍在斟酌,但已授吾并代都钤辖之位,管勾麟府军马事!”
南宫霁惊道:“都钤辖乃武职!张兄一介文臣,如何能担之?”
他之所以有此叹,乃因大梁素来重文抑武,武将纵然居功亦不得登高位,因而张放若受此职,便可谓前程尽矣!
不想那人却大笑:“吾素来以为南宫兄见识不同于常人,然今日竟要教吾刮目相看耳?若入仕只为图一己前程,岂非上负君望、下负民心?且言之吾擅离职守,当下尚是待罪之身,上既许戴罪立功,实是好事!”
南宫霁叹道:“张兄不计得失,挺身报国,实为壮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