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凌嗤道:“你行事鬼祟,可不教人疑心你二人一处乃图谋不轨!”
南宫霁虽心内着实委屈,然略一思,又笑道:“既这般,你缘何不疑我?”
越凌看了看眼前人,眸中之意味竟有些难以言说。轻叹了声,躺下阖起双目,一字一顿道:“猜忌本是苦事,我又何必庸人自扰?”
静坐一旁之人将此言回味了半日,微抬眸,看着案头闪烁不定的烛光,似自嘲一哂:“然,你并非从未疑过我?!”
话方落地,却倏觉不妥:过往之事,但自心照不宣便罢,他今日既出此言,便是决意从此要与自己坦诚相待!这般,自己却还耿耿于怀前事,岂不显促狭?
历过一阵难耐的静寂,南宫霁心内已然有些懵乱,欲破僵局,却又不知说甚好。正自踌躇,忽觉一微凉的手覆上了手背,随着那副温热的身躯缓缓贴近后背,霎时心中似教何物轻轻击撞过,涟漪丛生。。。
回身将那单薄之人拢入怀中,一手滑过那及腰如瀑的长发,嗫嚅道:“凌,我。。。并非有意。。。”
那人浅一笑:“无妨,吾确是猜忌过你,你若因此心怀怨怼,也是常理!只从今以后,你再无需忧心,我誓与你坦陈相待,永不起猜忌!可好?”
南宫霁心内忽似热泉涌过:这一诺,他已等了太久,好在,今日总是遂愿了!一时哪还能出个“不”字!
门外又传来昭明的询问之声。南宫霁万般不舍放开怀中人,相视一笑后,乃如无事般各归其位。
昭明入内备膳,越凌却当着众人面问道:“你近时总与那褚老汉厮混一处,所为何事?”
眼见昭明似是一怔,南宫霁心内暗笑:官家此举,是要当众与他个机会自清啊!然而那事,当下还不宜道明,因而故作沉吟:“这。。。自然并非坏事,只是功成尚缺火候,当下说来反坏兴致,还请官家再与臣些时日,到时臣必与官家个交代!”
越凌嗤道:“‘到时’又是何时,你若只是敷衍于朕,时日一久,朕便也记不起了,岂非轻纵了你?”
南宫霁拱手连道“何敢”,又笑道:“官家若要定个期限,那便乾宁节(1)之前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