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下次少杀点,如果实在无法杀多了,一定毁尸灭迹,不让人抓住把柄。
月长空的眉头颤了颤,终于开口,“那个玄黄子死一百个一万个都不足惜,但若因他坏了你的修行,就绝不行。你下次遇到这种事情,只管告诉我,拆了天玄宗又如何,为何要脏了自己的手,造这种杀孽。”
说到后来,月长空咬牙切齿,云梦泽心惊胆战。
拆了天玄宗这种事情,难道不比灭了玄黄门更严重么?这煞星莫不是疯了。
云梦泽如此想,却不敢如此说,只感动得红了眼眶,看着月长空,“我就知道,始终是师伯最疼我。”
说完,云梦泽将脑袋靠在月长空的肩膀上,“我被玄妙折磨,也是师伯救我。”
提到玄妙,月长空微微颤了一下,有些别扭的问,“你身上的伤,如何了?蓁蓁给你上药了么?”
云梦泽赶紧摇头,开口说,“我身上的伤都没事了,师父给我上了药,还给我调理了内息。”
说完,云梦泽突然眉头紧皱,咳了一声。
这一咳,星点的血丝被带出来,沾上月长空的衣襟。
月长空立刻大惊:“阿泽!”
云梦泽又摇头:“我没事,我……”
话还没说完,鲜红的血便涌上嘴边,云梦泽赶紧闭嘴,强将那口血咽下。
月长空赶紧伸手揽住云梦泽的肩,有些懊恼地说,“这怎么是没事。先忍忍,等到了落霞城,我再帮你查看伤势。”
云梦泽正在舔他刚刚在舌头上咬的伤口,听月长空说要去落霞城,愣了一下。
“我们去落霞城么?”
“自然,得先看看你弟妹的情况。我这几日查了些典籍,也问了些朋友,这种邪术确实非仙道中人所能解,但是暂缓之法却有。我这里有方子、丸药,你放心,无论如何都会救你弟妹的。”月长空说。
云梦泽看着月长空,嘴里好像吃了蜜一样甜,连吐血都不想演了。
“谢谢师伯。”云梦泽难得露出一个真心的甜笑。
月长空扯出一个淡笑,撇开头说,“三个月后,若你寻不到办法,回门派受罚,我上穷碧落下黄泉,也替你寻到办法。”
云梦泽只觉一记重拳锤在胸口,让他心神荡漾。
月长空这样的承诺,到底什么意思,只是说着好听,还是发自内心。
他又为什么对自己说这样好听的话,他如果是那样看待自己的,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同样看待他。
想到这里,云梦泽不敢再想下去。
前世师徒,今生长幼,无论如何,两人不都不该生出那种感情。
哪怕他有思慕,也不过是不该有的痴想,是应该忘记的。
半日光景,两人再次回到落霞城。
云梦泽强说自己无事,一定要先看弟妹情形,月长空拗不过他,便跟他一起直奔后院龙凤胎的房间。
此时龙凤胎都在房里,站在一处,除了眼中还有痛苦的神情,与雕像无异。
欣夫人正坐在两人身旁拭泪,她看起来比受了五天罚的云梦泽还憔悴,整个人瘦得脱相,原本乌黑的鬓角一片斑白,整个人都显出一种行将就木的灰败。
“阿诚的腿是怎么回事!”云梦泽没时间关心欣夫人,猛得上前查看云梦诚。
此时的云孟诚一条腿齐根消失,只剩下一条腿。
“腿,腿摔断了。摔断了。”欣夫人呢喃着说。
云梦泽听到这话,转向欣夫人,焦急地问,“金子怎么可能断,他是金童啊。”
月长空走上前,摇头说,“他还没有被完全炼成金童,腿会摔断也是有可能的。”
云梦泽心中一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做了个深呼吸,又问欣夫人,“娘亲,您可还好?”
欣夫人呆呆看着云梦泽,似乎看不清,竟伸手出来摸,“阿则,我的阿则回来了。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娘,你怎么了,我在问你阿诚的事情。”云梦泽焦急的问。
“阿诚,阿诚摔断了腿。怎么办啊,怎么断了。”欣夫人双眼无神的望着云梦泽,说出来的话含含糊糊。
“你怎么将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父亲该如何心疼。天塌下来,有我在这里顶着,你何必如此伤痛。”云梦泽握着欣夫人的手,心里万分难受。
欣夫人的双眼突然聚焦,看着云梦泽,露出一个破碎的笑:“我的阿泽长大了,都这么大了。真好真好。”
云梦泽知道再问无用,欣夫人这个样子,显然是悲伤过度,神志不清。
云梦泽回头看向月长空,露出求助的眼神。
月长空从百宝囊里找出一颗丸药,化进一杯水里递给云梦泽。
云梦泽将那杯子送到欣夫人嘴边,哄道,“娘亲,您渴了吧。喝口水。”
欣夫人嗯了一声,张嘴喝了一口水。
喝完,欣夫人便晃了晃,云梦泽直接将欣夫人打横抱起,放到外间床上,让屋里的丫鬟伺候着。
此时早已有丫鬟去通知云慕,云慕知道云梦泽和月长空回返,急急过来。
云梦泽和月长空正在查看龙凤胎的情况,忽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回头看去,只见云慕跌跌撞撞跑了进来,激动地说,“阿则,可是有办法救你弟妹了。”
云梦泽赶紧迎上去,扶住云慕,将云慕搀到椅子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