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完全是演戏,他跟柳成荫身都是邪王鼎的主人,谁都杀不了谁,他又怎么会担心柳成荫杀他。
柳成荫看了云梦泽一眼,立刻将视线转向天空,显然更关心这场乱战的结果。
月长空冲向天际,挥起万道剑光,替那些修士挡住女英的攻击。
而彼迦则轻巧一绕,洒出一把毒虫,将几个修士毒倒。
那几个修士一倒,原本水泄不通的阵势竟多了一个口子,正对柳成荫。
女英娇笑一声,猛冲向柳成荫。
柳成荫顿时慌急的想要抵挡,手中的折扇却被女英一把撕烂,下一把就挖向他的心。
此时月长空悬在空中,做出西子捧心的别扭姿态,看起来十分难过。
云梦泽不由得勾起唇角。
月长空不打算救柳成荫,有人却不愿见柳成荫毙命,直冲而下,挡在柳成荫面前。
女英一爪穿透白须的胸口,指尖还在柳成荫的衣服上划出两道口子。
等女英将手抽出,脸色骤然灰败。
云梦泽心中大叫不好,女英的心火即将熄灭,马上要遭到反噬,不仅杀不掉柳成荫,还可能被柳成荫反杀。
果然,柳成荫见女英显出颓势,立刻爆喝,做出发狂的样子,冲向女英。
云梦泽倒不在乎女英死活,他只是不想柳成荫杀死女英,完成献祭,继承邪王鼎。
那样的话,柳成荫的力量将不可限量的增长起来。
女英往后急退,也不管后面还有修士攻上来,只是躲避柳成荫。
显然她自知在劫难逃,也无论如何不想死在柳成荫手里,帮柳成荫继承邪王鼎。
这时,彼迦突然出手,细密的蛛丝结成网,挡住柳成荫的去路。
柳成荫被阻了一下,再加上本就有伤,没能追上女英。
女英跟彼迦瞬间联手,化成黑烟转瞬消失,刚刚还在云梦泽身边的蓝幽也紧随而去。
几乎就是一眨眼间,两个魔修已不见身影。
月长空从空中落下,立刻半跪在地上,做出受伤的样子。
云梦泽也赶紧冲上去,哭着喊,“师伯,师伯,你没事吧。”
柳成荫也落了地,踉跄得走到白须的尸体附近,跪下垂泪,伤心欲绝,那样子好像死了亲生父母。
仙道众人一时乱成一团,有救助同门的,有上前宽慰柳成荫的,也有过来关心月长空的。
云梦泽不管其他,只打开月长空的百宝囊,将帐篷取出,扶着月长空进了帐篷。
一进帐篷,月长空立刻站直身体,盯着云梦泽。
“这样的大事,你胡闹什么?我不出手,难道让那些被我叫来的百仙谱弟子枉死么?”月长空声音严厉,神色肃穆。
云梦泽赶紧低头,搅着手指,蹭着脚尖,怯懦的说,“我慌了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怕师伯出事,我也怕柳成荫。”
月长空猛得伸手,抬起云梦泽的头,不信的说,“你是真的怕,还是假装的。”
云梦泽泪汪汪的瞪月长空:“这还能假装么?我假装这个干什么,我跟那些修士又没仇没怨的,我还想他们死么?”
月长空一时理亏,收会手,轻咳一声,“你之前不是什么都可以么?还会算计我。”
云梦泽眨了眨眼睛,不明就里的说,“我算计师伯?我怎么算计师伯了?”
月长空说:“你让我去找白须,不就是想提醒我,门内有人跟柳成荫不清不楚,将《百草仙谱》借给柳成荫看过。”
云梦泽啊了一声,做出不明白的样子,“门内?有师兄师姐跟柳成荫勾结么?这次来的不是只有我们么?”
月长空看他这样,突然笑了,摇着头说,“真是我想多了。”
是啊,是啊,您可别想了,想也想不明白,浪费时间。
月长空果然不想了,盘膝坐在外间床上调息,他刚刚既然演了受伤颇重的戏,现在就必须演下去,否则就要成为害死白须的帮凶。
云梦泽转了转眼珠,翻开月长空的百宝囊,将里面的瓶瓶罐罐都拿出来,“师伯,我们给那些修士送些药吧。”
月长空睁开眼,点了点头,告诉他瓶瓶罐罐里都是些什么药,又从中拿出几个来。
云梦泽过耳不忘,拿着东西就出去分给那些修士。
刚刚与女英一战,受伤的不少,死掉的却只一个白须。
想来这些修士冲得勇猛,却到底惜命,并没有冒进送死。
云梦泽送了药,又代月长空关怀众人,这才回到帐篷里。
一进帐篷,就见月长空睁着一双凤眸看他。
云梦泽一脸沉重的低下头,叹息一声。
“多少伤亡?”月长空语气清淡。
云梦泽却知道他十分紧张,这些修士都是应他金印之召而来,任何伤亡都有他一份缘故在里面。
云梦泽咬着嘴唇,看向月长空,一副难以开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