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贼越想越不对劲,忽然间脑中灵光乍现,想起了苏陌寒就是白天见过的那个小子,于是方才的胆怯样子一扫而光,赶紧从地上站起身,嘴里还凶神恶煞的说:“敢情是你在玩弄老子呀?我说你怎么看着那样眼熟,原来是白天送一位小妮子来王府的那个穷小子,敢情你送人是假,踩盘子才是真吧!”
苏陌寒此刻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小毛贼就是白天那名侍卫,而且还是那名说话很客气的侍卫,他真没想到王府的侍卫居然就是内贼,这也难怪对方可以从府中偷出这么多的宝贝来了。
毛贼见苏陌寒没有反应,又继续说:“你小子是不是早就盯上任总管了?难怪之前见你的眼神就在任总管身上没有转移过,可惜你没有老子对任总管的宅院熟悉,所以打算在这里等老子偷完回来,想来个黑吃黑对吧?”
苏陌寒有些听不明白对方的话,他不知道这事又跟任总管有什么关系,正在他的思绪有些混乱时,毛贼趁机从衣袖中抽出事先藏好的匕首,快如疾风般朝着苏陌寒刺来。
毛贼出手夹带起的一阵劲风把苏陌寒从出神中惊醒过来,身形赶紧往左一侧,成功躲开了毛贼的攻击,接着顺势一把拧住了对方握着匕首的手腕,就是那么一折,毛贼手中的匕首脱力坠落。
苏陌寒在匕首脱落的同时,立马松开了毛贼的手,毛贼见苏陌寒太过厉害,手被松开以后,赶紧拔腿便跑,可是才跨出半步,苏陌寒一脚踢在了快要坠落到地面的匕首上,匕首从毛贼身前不到三寸的地方划过,深深扎进了巷子的壁墙之中。
毛贼庆幸自己动作还好慢了一步,要是在快一步,非得被匕首刺穿脑袋不可,同时也对苏陌寒无比畏惧,立马放弃了逃跑的念头,转身跪在地上忏悔起来:“大侠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无意冒犯了您,还望大侠饶我一命,我家中还收养了四个五岁大的孤儿,两位七旬的老大娘,要是我死了,他们可就活不成了呀!”
苏陌寒淡淡道:“你这样的谎话未免也太老套了吧,不过我没有杀你的意思,所以你不用害怕。”
毛贼见生命无危,哭腔的话音随即转变,轻声问道:“多谢大侠不杀之恩,那这些宝贝呢?咱们是不是可以五五平分呀?”
苏陌寒道:“只要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这些宝贝都可以给你,要是你敢说一句假话,我一定把你这个内贼的事揭发出去,看你家王爷怎么处置你。”
毛贼道:“小的一定如实相告,不敢隐瞒大侠.......绝不隐瞒大侠。”
苏陌寒道:“好,你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要是你敢骗我,我也好找你算账。”
毛贼沉默了片刻,明显有些犹豫,苏陌寒喝道:“怎么?你连自己的名字还需要想那么久吗?”
毛贼道:“不不不,只是因为小的名字难听,我怕说出来大侠不相信呀!”
“你就说吧,假如你的名字都敢有假,那我一定去王府亲手宰了你,我不相信你会为此放弃自己的大好前途。”苏陌寒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想:看大门的前途,简称大前途。
毛贼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唇,说:“小的名叫罗驴蛋,家住东三街,尚未婚配,父母双亡,自幼......”
苏陌寒听到对方的名字时,便已经没有想法再听后面的了,这名字何止是难听,简直就是辣耳膜啊!
因此苏陌寒赶紧喝止道:“够了,别再说那些了,又不是来约会招亲的,现在说说你那些宝贝是从哪里偷来的吧!”
“啊!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罗驴蛋不是很相信,可是却见苏陌寒一本正经的模样,就算自己再不相信也只能妥协了,只好轻声对苏陌寒说:“大侠,我的宝贝是从任府偷出来的,也就是我们总管的私宅里。”
“放屁,我之前亲眼看到这件宝贝进的王府,怎么又成了从任府里偷出来的了,我就知道你在蒙骗我。”苏陌寒说着故意把手按在了剑柄上,想以此吓唬一下罗驴蛋,好让他变得实诚一点。
罗驴蛋果然被吓得够呛,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忙说:“大侠饶命呀,小的不敢有半句假话,其实你之前见到那件宝贝确实进了王府,可是接手宝贝那人并不是济世殿的管事,而是任总管的心腹,你们都被任总管给骗了。白天的时候宝贝进了王府,随后便被人秘密从后门送去任府了,我偷的这些宝贝都是这些年任总管私自从王府谢礼中扣留下来的,小的句句属实,还望大侠明察。”
苏陌寒听完便开始思索起来,越想越觉得事情好像真如罗驴蛋所说的那样,看来表面一副忠心耿耿的任顺冲也只是虚有其表呀,那自己想要利用罗驴蛋进入王府的计划虽是泡汤了,不过任顺冲这扇大门却已经开启了。
罗驴蛋见苏陌寒不说话,以为他还是不相信,又解释说:“大侠,你要是不相信我,明天可以去任府打听一下,现在府上估计还在鸡飞狗跳的抓贼呢!至于王府这边,你也可以去听听,若是真的丢了这么多宝贝,肯定会有很大动静的,说定还会封闭城门搜索,借我一万个胆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苏陌寒微微点头,推测道:“我相信你了,你肯定是经常帮任顺冲做假,带他的心腹出来冒充济世殿的管事,哄骗那些报恩者的宝贝,所以摸清楚了任顺冲的底细,料定他这些宝贝来路不正,就算真的丢失也不敢大动干戈的查找,因此才动了窥窃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