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就会爱他的一切,阎赫连惯使长|枪,凌涵亦爱枪。
那把前世的枪,亦湮于洪流之中,可是这枪法,却让他无论如何难以忘怀,甚至在西棠府时,还救了他一命。
物是人非。
原来什么都留不住,什么都靠不住,而那些印在脑中无形的东西,才最指望得上。
如今他最需要的,这也是这杆]枪了。
蒙贤听言摸摸自己腰间的大刀,满意地拍了拍。
“宝儿怎么样了?”
听凌涵突然问这个,蒙贤想了想道,“能吃能睡。世子给他的药过量了吧,到现在还睡着呢,可喂他饭吧,他闭着眼就能吃下去。”
凌涵听了,带着丝遗憾道,“东方哲果真是神医。若是能为我们所用,该多好!”
这药丸他是从东方哲的药庐之中拿到的。
他所炼制的每一样丹药之上,都会作标记。东方哲作标记的方式很特别,他在上面只写一个字的一半,却并非是西炎的文字,而是胡人的文字,那字既像是图腾,又好像是乱涂乱画的,即使仔细去看,也不一定能识出来。
凌涵对胡人文字曾有涉猎,当年上战场打胡人时,早在之前便有过准备。
东方哲的药庐之内的标记,凌涵一看便懂,但却不敢下定论,只是走一步算一步。
“吩咐人把药庐之内的丹药,都收集起来,放到我那里。”凌涵道。
“是。”蒙贤点头,这就要退下。
凌涵又叫住了他,“缺银子去账房支,库房的那些宝物,你别净给国公府省,大可以去拿,做的长]枪,切记,不可工减料,更不能太重,我要最轻捷的!还有,你出门时,去看看京兆尹伤势如何,顺带送些礼品去。”
蒙贤听了这话,摸了摸自己腰间的荷包,内心暗暗哀苦,上次刘澹就缺钱问他要银子,这一次刘澹为世子受了伤,还不定会不会要金子。有心想拒绝,可看到世子已经转过身去,面色沉重地望着那口井,蒙贤攥攥拳头,只能忍了。
凌涵在井口坐了一会儿,穿着小厮衣裳的顾晟跑了来,声音沉厚道,“世子,抓到了!”
“不是让你在外宅做长工,怎么跑内宅来了?”凌涵回头,看到顾晟一身小厮打扮,昂藏七尺,眉如刷漆,冷硬的脸上神情带着军中特有的严肃凛然,凌涵摇摇头,这副样子,哪里像个长工了,留在外宅,只怕会引起更多怀疑。
顾晟没看透凌涵的想法,他只急道,“凌翰辅的谋士乐思抓到了,可是,此人在被抓到之前,去过武园。”
武园是凌国公府关押犯错人的地方。如今凌翰辅就在那里关着。
这说明乐思见过凌翰辅了。
“世子看,乐思会不会早来到这里了,并且将消息告知了凌翰辅?乐思的袖口有一块被撕了下来,在武园,那块被撕下来的袖口衣料找到了,可是上面已经被血浸透,什么都看不到!”
顾晟面上露出隐隐地煞气,东方哲所为,他已经听蒙贤所说,全部知道了。蒙贤做事粗糙,但他不一样,势要为世子铲除一切不利因素,但是现在,在这座复杂的国公府内,与军队之中完全不一样,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欲念,每一个人都不可能听从命令,而是各怀鬼胎。
如今看来,东方哲成功了。
“凌翰辅不能留着了。”顾晟思索良久,目光坚定地望着坐在井间的凌涵,看到他小小的背影,顾晟眼中冒出一丝血x_i,ng,“世子放心,凌翰辅的死只有一个承担,绝不会有人查到世子头上!世子保重!”
顾晟缓缓地垂下眼帘,慢慢地抬起手臂,向凌涵拱拱手,蓦地直起身,转身朝外走。
武园内此刻只关押着凌翰辅一人,虽然有把守,可是对于顾晟来讲,根本不值一提。
“回来。”
凌涵从地上站起来,拍打着身上沾着的泥渍,却怎么样都不能弄干净,他转身朝立在原地的顾晟说道,“你死不要紧,这会连累整个罗家。”
“没人会知道,属下是从罗将军手下出来的。没人会知道。”顾晟头也不回,笔挺脊背,坚决回。
“我父亲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凌涵淡淡地叙道。
“凌翰辅是我父亲最爱的儿子,他出去打了一场仗,回头自己最喜爱的儿子不明不白死了,不仅仅是他,连魏齐侯,也会趁机大作文章。”
凌涵凤眸微微眯起,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当初他“死”在东寻城时,没有什么人因为他的死,而与凶手不死不休。
但现在不同,凌翰辅虽然是阶下囚,但却只是暂时x_i,ng的,凌涵相信,只要凌齐归来,凌翰辅马上会被放出来。
“罗大将军,以及我,都没办法承担凌翰辅的死。你们顾家,四个儿子,莫非都要因一个小小的凌翰辅,陪葬?”
顾晟旋地回身,严厉嗤道,“凌翰辅拿捏住了世子的把柄,既然世子知道得如此透彻,现在你也该明白,凌国公一旦回来,凌翰辅便有了护身符,到时候你将寸步难行!”
听言,凌涵耸耸肩,笑了,“你还是不太了解凌翰辅。这一次他吃了大亏,即使手握我的把柄又怎样,依他那自持聪明卓绝的x_i,ng格,一定会好好利用这把柄。只要他肯利用,我便有法子破解。”
他不等着顾晟答应便令道,“过两日爹爹归来,他打了败仗,心头定然不顺利。这件事情,你莫要再c-h-a手了。还有,你别去外宅做长了,便留在但故院吧,把顾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