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尼尔非但没有听,甚至从里面取出一个握在手中。
“嗯,触感还真的挺不错的。你那么紧张,把蛋当你儿子了吧?哈哈哈哈。”
岑尼尔一定不知道,他的“玩笑话”道出了真相。
“别那么看着我,你也别想动粗。你猜,从你那到我这儿,够不够蛋到地面?”
他算准了距离,就算冯南再快的速度,从推拉门到床头这边,足够手上这几个小东西粉身碎骨。
岑尼尔咬牙切齿道:“冯南啊,我叫你一声南哥,有好事就知道避着我,你当初要想发上单隽的床跟我直说啊,是兄弟我都支持你!独自占着好资源算什么!亏我待你那么好!同一个练习室出来的,呆在练习室的时间还没我长凭什么!?”
“你做过什么你不清楚?”冯南问道。
“是!你和单总的热搜是我弄的,但本来是事实,还怕揭露出来吗?”岑尼尔从鼻腔里溢出一声哼。
或许积攒的太多的怨愤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岑尼尔说话时连带着那张好看的脸都变得扭曲,哪还有天真无邪,可爱俊秀的模样。
他忽然就想报复一下冯南,也不报复过分,一个,一个就行!
说到做到,取了一个蛋,另外把盒子放到了床头柜上。
“做过过去的好兄弟,我也不那么过分好了,看着啊,一个,等会可别哭鼻子哦。”
还没说完他就松开了手,蛋从手中脱落,呈直线垂下。
岑尼尔仿佛遇见结果,正得意地扬起嘴角,然而弧度还没有展开到一个胜利的角度,就被扼住了喉咙。
紧接着,只觉耳边“砰”地震荡声回响,后知后觉身后传来痛感。
自己竟然被提着撞到了墙上!??
对于这个认知,岑尼尔简直难以置信。
他还来不及看清冯南是怎么从五六米开外,还有床角阻隔的那端突然就飞到了自己眼前,只觉一阵风飞过就已经成现在这场面了。
更令人难以想象的是自己竟被眼前看似柔弱的男生提了起来,紧靠一只手。
而在与此同时,冯南的另一只手,安全地接住了才落到一半的蛋。
对于这个蛋而言,恐怕不是见证生死的危机时刻,而是荡到半路的秋千游戏。
发顶的毛巾早已在过程中掉落在地,安静地和毛毯相拥一起。
冯南眯着眼,看着岑尼尔由红转紫的面色,一分一毫也不愿错过。
他发尖尖上还在滴水,仿佛都能听见它滴落被毯子淹没的声音,闷闷地一声“哒”。
“我警告过你,放下。”冯南冷眼看他,冷漠的就真的像完全不认识他,甚至隐隐已经产生敌意。
冯南对很多事情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这也就造成了他对人也是这个态度,很难对人抱有十足的热情,同理很难对一个人产生怨恨。
史恶棍是一个,现在,加了一个岑尼尔。
岑尼尔越发憋涨了脸,几乎要白眼一翻,一命呜呼,冯南掐着时候松了手,冯南:“我呆在练习室的时间不会比你短。”
岑尼尔全身丧失了力气,在剧烈的呼吸,胸腔上下明显起伏着,握了握自己的脖颈,不由地要把一口气喘匀来了。
生死关上游荡一圈,估计没人比现在的自己更有体验。
难以想象,简直难以想象!?
他有过一晃眼的茫然无措,回过神来寻思,刚才那速度,那力度,还有敏感度,真的是一个人具有的?
然而岑尼尔的世界想象有限,怎么想都没有想到游离在现实,社会主义之外的领域。
他咳了咳,猪肝色的脸蛋还没有恢复。
“你要继续睡这么?”冯南回头问他。
冯南把蛋归为原位,拿着它要往浴室走,刚才被不干净的人碰了,所有要帮他们洗一遍。
岑尼尔的眼中饱含颤栗,愤懑,不甘,冗杂在了一起,冯南丢下那句话,就再也没看过他。
身后窸窸窣窣想起衣袖摩挲声响,然后是开门声,最后,终于安静了。
冯南拨了拨盒子里的麦秸秆,难得的嗤笑出声,随后转身把包里的手机拿出点了几下,这才安然无事般去卫生间。
岑尼尔带着一后背的伤,委委屈屈地住进了杨刚和苏生的房间,几个大男生挤一挤倒没什么。
按理说,这边房过去了一个,那边也可以调剂过来,要是真的不好睡的话。
即便一人冯南也无话可说,只是觉得有时候人,有点复杂。
至于他们三男一室,在搞些什么,说些什么,也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第二天,大家只当没事人,不过岑尼尔脖颈的一片风光引来无数的关怀。
他善解人意道:“没什么,就虫子咬了起反应,估计明天就会好吧。”
听完杨刚就就不高兴了,踏出半步要说些什么,但是被岑尼尔阻止了,“都是小病小痛,没事。”
既然他都那么说了,当着众人的面,杨刚也不好说些什么。
张阿姨给岑尼尔一罐外用的药物,并嘱咐,“每天三次早中晚,记得用就行。”
岑尼尔万分感激地收下。
后来有人当着冯南的面问他为什么就他一人对岑尼尔不闻不问,同行不免太过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