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头底下的侯淑仪嘴角勾起露出三分苦笑,可此时此地她不得不出声回应,她的母亲还被关在房里。
“爹,淑仪知道。”
“你懂事便好,结婚后常回来,你娘和我都会想你的。”侯盛应打感情牌,毕竟女儿嫁的是郑家,日后他还要靠着郑家这亲戚关系东山再起。
“侯老爷,时辰快来不及了,该走了。”媒婆上前笑着提醒,郑家那边是等着冲喜,这个时辰让算命先生算好的,差一点都不行。
“走吧。”侯盛应挥了挥手。
媒婆扶着侯淑仪跪下,朝着上面的父亲和大太太磕了一个头,随后就被媒婆扶着出了大门,上了花轿。
郑家那边,老中医正在给郑家文施针,最后一针从头上□□时,郑家文被子下的右手动了动。
“老先生,我女儿今日如何?”陶敏在一旁问道。
“脉象上倒是比昨天和缓有力些,不过还是虚的厉害。药还是要照常灌她喝,那些个西药什么的都停了,洋鬼子的东西哪里比得上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我晚上再来施次针。”老中医一边收着药箱一边道。
“麻烦您了,老先生,我送您出去。”陶敏脸上的担忧未曾减去半分。
二人刚出了屋,听见前面的喜悦声。
老先生背着药箱,脸上不大高兴,在他看来,这郑家简直胡闹,全家上上下下都胡闹,病了就该好好遵医嘱治病,冲喜有个屁用,何况还是两个女娃子,若不是看在省议长的面子上,他才懒得来,郑家连西医都用,简直莫得传统。
陶敏听见前面喜悦声,知道新娘到门口了,一面让秀姑小丫鬟去屋里照看女儿,一面急匆匆往前走。
那叫秀姑的丫头进屋坐在床边,用清水给郑家文擦着脸,擦着擦着听见几声很重的唿吸声,拿开帕子,只见二小姐嘴微微张开,眼皮也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