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正在给周康紧急扎针,周康紧紧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的让人不敢细看。
安昭仪心里有些茫然,她想怎么会这样呢。
她这些年在贤妃跟前小心翼翼的,她以为自己是渔翁,没想到贤妃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她的确给周康喂了点药,是很普通的药物,只要御医救治及时,周康定然是性命无忧的。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下的药和贤妃下的药起了冲撞,因此差点危及到了周康的性命。她那药就像是个引子,把周康体内的毒引发了。
这些年她不是没有让御医给周康把脉,但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这也是她敢把周康放到贤妃那里吃东西的缘由。
现在想想,她真是天真。贤妃没有想过要一下子要周康的性命,她下的毒是一点一点的,怎么可能会被人轻易发现?
更何况,她心里还有所仪仗,靠着这个仪仗她以为贤妃不会动手的。
王忠这时开口道:“皇上,五皇子的毒微臣一时解不了。微臣需要细细研究五皇子到底重了什么样的毒,但五皇子太过年幼,没有解药怕是要遭罪的。”
安昭仪听了这话哀嚎了一声,她爬到周康身边,哭着求着皇帝道:“皇上,你救救康儿吧。”此时安昭仪心里想的很明白,这时承认不承认自己下了药都无所谓了。
周康现在的情况不是她那点药引起,她拿出解药也没用,她现在要死死的把罪责定在贤妃身上。
想到这里,安昭仪压下心底的愤恨,她回头望向贤妃神色变得麻木又带着无尽的怨恨,她眼眸中含着泪水,语气幽幽的说:“这都是我的错,当初我就不应该相信你,是我害了自己的儿子,是我的错。”
众人听到安昭仪这话,都知道她气疯了,要不然皇帝跟前也不会一口一个我字。不过也能理解,她是母亲,儿子在自己面前变成这样,她自然是心疼的。
到了现在,皇帝只觉得这是一场可笑的闹剧,给他的感觉是荒诞和无力。
他相信贤妃说的那些话,她肯定对周康出手了,但同时,他也相信,安昭仪私下里并不是现在这可怜兮兮的模样。
她也很有野心,她也想让自己的儿子成为皇帝,她收敛了自己所有的锋芒,把自己藏在贤妃身后,让人以为她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贤妃。
皇帝想也许自己的一举一动这个女子表面上没什么表现,心里是在暗自欣喜的。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东西,总是能看到不一样的。
皇帝冷冷的看着无声流泪的安昭仪,他想如果周康要成为皇帝,安昭仪势必要给他陪葬的。这样的女子聪明又心狠,留下也是祸害。
贤妃朗声道:“秦御史口口声声说大皇子有本宫这样的母妃,不配为太子。那现在五皇子有安昭仪这样的母妃,可配为太子?可配成为未来的皇上?五皇子的身体变成这样,那可多亏了他有个好母亲。”
温老太爷望着盛气凌人的贤妃,心情有点复杂。说到底贤妃和周瑞还是有些不同的,周瑞遇到一点难事就容易慌乱退缩不知所措,然后就会做更多错事。
贤妃却是不一样的,她做错了事,会看场合。能找借口避开的就避开,就像现在这种情况,避不开了,那就拉更多的人下水。
皇帝现在想做什么大家现在心里都明白了,贤妃这么一开口明白的告诉大家,我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安昭仪也不是。
两位皇子的母亲都是这样,那两个皇子都不配为君。
甚至五皇子中毒了,身体现在能不能撑住还是问题,而周瑞可是个已经成年的皇子。
秦南这人肚子里颇有货,他在大是大非上都能找到典故来说话,要不然这事皇帝也不会让他来开场。但是现在猛然听到贤妃这般质问,他一时哑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在秦南琢磨着该怎么说话时,皇帝开口了,他先是让王忠把周康带下去好好医治。萧如归身边跟着贺帆,贺帆本来想上前去把周康抱走的。
萧如归先他一步走了过去,贺帆看到萧如归脸色很沉很难看,他动了动嘴没有说话。
王忠和抱着周康的萧如归很快退下了,皇帝转眼定定的望着贤妃道:“贤妃这是在把自己的过错往别人身上推吗?安昭仪可曾谋害过皇子?周康可曾对兄弟有过不孝之举?”
贤妃没有吭声,周瑞的脸很难看,他的嘴唇一直在颤抖着。他望着贤妃,眼神复杂,似乎在责备贤妃为什么这么做。
如果没有这事,也就没有现在的僵局了。
皇帝继续冷声道:“贤妃,你是知道朕这脾气的。朕最后给你一个机会,周康中了什么毒你说出来,把解药拿来,朕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贤妃被皇帝这眼神看的浑身一冷,她自然是了解皇帝脾气的,她是这后宫最老的老人了,皇帝的性子再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可是她害怕的同时心里又隐隐有股不屑,她刚才那话说的是有些容易让人捉住把柄,但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温时靖可是在兵部,官职虽为侍郎,但能做的是可比兵部尚书多得多。
皇帝看着贤妃表情来回变化,最终化作沉默,他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不说也罢,周康的身体就算是虚弱了些,朕一样可以让御医把他治好,只是多受点苦的事。但贤妃你谋害皇子,乃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朕决不轻饶。”
说完这话,他y-in沉着声音道:“来人,把贤妃拿下。”
在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