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里都是些男子,她们也没有办法进来。
大明朝的民风开朗,女子也能抛头露面,但能够接受的人还是在少数,多数人还遵从着从前的女子足不出户的思想。
陈红梅很有眼色的迎了上去,“几位小姐可是来本店购书的。”
这几位丫鬟相互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道,“我们都是来替我们家小姐买话本的,不知道你们书店可曾有。”
“自然是有的。”陈红梅笑道,“前几日正好印了一批新话本,几位来的可是凑巧。”
陈红梅将丫鬟们领进雅间,将话本给予她们。
江景元看见这一幕笑着对谭靖远说道,“诺,你的生意来了。”
先前江景元和徐水舟忙着成婚的事,耽误了开店,正好让谭靖远把话本写了出来,江景元看过一遍觉得没有问题后,就让人先印刷了五百本出来。
谭靖远看着那三个丫鬟摇摇头,叹气道,“印了五百本,这才卖出三本,还不够笔墨钱。”
“这才刚开张,你又是个没名气的,能够卖出这几本都是运气,等她们主子看完觉得不错,在圈子里传开来,那时再挣钱也不迟。”
江景元好言安慰着谭靖远,知道他家贫,着急挣钱,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也是,是我心急了。”谭靖远拿着笔坐在柜台上,一边写写画画的,却是在做下一本的大纲。
“你就这么喜欢写话本啊。”徐水舟抓着一把瓜子,一粒粒的剥好,放在面前的小碟子里,满一碟就递给江景元。
谭靖远看见他的动作,只觉得牙疼,他都二十五了还没成亲,偏偏面前这个两个小家伙还在他面前恩爱,一点都不体贴老人家。
“也说不上喜欢,只是我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能考上个秀才都是老天爷开了眼,总得找份生计养活自己,目前也就这写话本还尚可,给人写信只能碰个运气。”
谭靖远心态倒是挺乐观的,自从他的养父母去世后,他也就绝了读书的心思,好在多年的读书也让他学会了一技之长,写个话本,帮人写写书信,倒也能把日子混走。
可每次他在山间或者路边看到一位弃婴的时候,内心总是会生出恻隐之心,随着家中的妹妹越来越多,他身上的担子也就越来越重。
有时他也想过要不下次看到弃婴就不捡了,但每次良心上都挺过不去的,要不是当年他的养父母把他从山沟沟里捡出来抚养,哪里还有今日的他,恐怕早就被狼给叼走了。
就这样贫、淡的过到今日,早已过了娶亲的年纪,哪家的女孩或者哥儿愿意嫁进他这样的人家……
“别灰心,总会有出头之日的,这次的话本写的很好,不出三天准有人回来购买的。”江景元吃着徐水舟剥好的瓜子,安慰着谭靖远。
《富家公子的俏书童》这本书经过江景元的加工,结尾写的极为虐心,富家公子最后还是没有抵抗住母亲的逼迫,娶了门当户对的千金,大婚夜书童独自在柴房一杯毒酒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这种题材对常年在深闺足不出户的千金们冲击是十分大的,现在市面上的才子佳人故事最后都是圆满的,看过也就忘了,唯独这种虐文,看了能叫人肝肠寸断,记很久。
对于没有半分名气的谭靖远来说,是打开销路的最好机会。
加上谭靖远的文笔不错,整个故事的悲伤气氛渲染得非常好,就连徐水舟看完后也都忍不住落泪,强烈要求江景元和谭靖远改结局。
因为没有名气,一本书定价不高,跟千字文的定价一样,三百文,三本一共九百文,四六分成,江景元二话不说给谭靖远分了三百六十文。
谭靖远握着三百六十文钱,眼睛都笑眯了,“这下总算是能够解决一下家中无米下锅的窘迫,家中的那小管家婆也能轻松一点。”
“这样一算,是不是一天卖三本还挺划算的。”徐水舟有些羡慕,写本话本,只要卖出去了就有钱收,可比他以前累死累活的打渔卖要轻松得多。
谭靖远点了点头,“这也是你们大方,要换个书坊最多给我一两银子的润笔费。”
这厢有人买了五百文的书籍,获取到一次抽奖机会,结果运气爆棚,居然抽到一支狼毫笔,就这一只笔就值二两银子呢,可比书本贵多了。
杨万书二话不说就给他兑换了,旁人看到真的能够兑换,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购书,就算是没有够五百文也要想尽办法凑够。
开业第一天书坊的生意还挺不错的,人来人往的,杨万书的算盘就没有停过,账本也记了好几页,打烊的时候,徐水舟一算账,今天足足收了二十两银子。
抛去成本,也能有十两银子的利润。
“阿元,发财了,一天十两,一个月岂不是三百两。”徐水舟一手算盘,一手毛笔,眼睛里全部都是j-i,ng光。
江景元点了点他额头,宠溺道,“哪有你这样算的,有这样的收益是因为,书坊一个月没有开门,有需求的读书人不少,再有这书坊前面留下的不少书,我们可以小赚一笔,从明后,可就没有这样好的运气了。”
徐水舟的眸光一下子就暗淡下去,随后又亮了起来,“没关系,就算是没有今日这般的挣钱,只要不折本,都是赚的,最起码我们生活足够了。”
“嗯。”江景元摸了摸徐水舟的脑袋,在书坊里也给自己挑了一套合适的书。
成家立业他都完成了,接下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