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下来,就算是隐藏再深的人,也会露出蛛丝马迹。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大家都以为徐家真的清清白白的时候,陈一鸣发现,徐家与一间金银铺子有些不对劲。
你见过一桶一桶往金银铺子抬金银的吗。
就算是徐家在海外挣到了钱,可一间小小的金银铺子不需几百个大桶子往里面抬吧。
关键这些东西的运送方式也十分隐蔽,每天晚上通过运泔水的方式运往金银铺子后院的泔水铺子。
起初根本就不会有人察觉到这里面有什么猫腻,直到有天晚上,陈一鸣因为连续熬了几天的夜,坐在人家酒摊铺子里睡着了。
酒铺老板将陈一鸣看作是喝醉了的醉汉,就没有搭理他,仍由他在铺子里睡。
半夜陈一鸣醒了,迷迷糊糊的想起来要回家去,路过金银铺子后面的泔水铺子,见他们正在抬泔水,本来也没有在意。
可不知道是抬的人手滑,还是没有想到过有人在注视,大意了一下,木桶里面传来轻微的铁器敲打声。
叮~
仅仅只是一声,陈一鸣一开始也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发现这些泔水桶子上面都盖木盖,而且抬的人身上也没沾染半点脏水。
就在陈一鸣起疑间,借着月色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黑暗中的时候,他发现金银铺子的老板带着所有的伙计偷偷摸摸的来到泔水铺子。
进了院子就听不里面的声音了,但陈一鸣秉承着搞清楚真相的原则,日日蹲守在泔水铺子外面。
偶尔夜晚能够听见一两声打击铁器的声音,但并不是很清晰都是朦朦胧胧的,要不是陈一鸣的耳力好,还每天都能听见,他都察觉不出有什么问题。
金银铺子要做首饰,难免会有敲敲打打的声音,可天天晚上如此,那得做多少的金银首饰?
而且陈一鸣也走访打听过,这间金银铺子的首饰做的并不是十分j-i,ng细,只有京城的普通人家,或者京郊不是很有钱的人家才会到这间铺子买首饰。
徐家那种不缺钱的人家,怎么可能看得上这种铺子里做出来的东西。
疑点一堆接一堆,陈一鸣一个人不能分身乏术,只好回去找到徐水舟,将事情的所有疑点说与他听。
徐水舟当即立下,将大半出去的人手招回,派给陈一鸣充当下手,一点点的跟踪调察。
他们发现每天泔水铺子的人都会将泔水桶运送出城,但是出城后并没有将泔水桶运往喂有牲畜的地方去,而是一路向东,靠河后装船运走。
不是徐家的船,但有徐家的人!
陈一鸣不敢上船,只能装作外地人,向码头的人打听,码头的人也说得迷迷糊糊的,调查到这里就没有办法再调察下去了。
毕竟船一入河,就彻底不知道它要驶往何处,而且用船跟踪更加容易被人发现。
徐水舟没了法子,就只好来找江景元拿个章程。
“派人悄悄去各处码头盯着,既然要走水道,一路上总归是要找地方补给的,只要找到他们大致往那个方向而去,就能够查到他们的目的了。”
江景元只是微微思索一阵,就给出了方法,抬眸一看,徐水舟还跟来时愁眉苦脸的,江景元这才想起,报社如今就三十人,码头如此之多,怎么可能忙得过来。
本想让户部的人跑一趟,江景元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如果真动用户部的力量,没准会打草惊蛇。
毕竟谁也不知道,户部里还有没有徐家安c-h-a的眼线。
这样一下来,其他六部的人手也不能够抽调,既然徐家在户部有眼线,那其他各部也应该有人……
不对、不对、不对,江景元猛然睁大了眼睛,徐家有胆子在京城搞小动作还把名声经营得如此好,背后定是有人帮忙。
而且这个人的职位还不低,不然他怎么轻松出的城,又轻松把货物从河上运走的。
“阿舟,此事先暂停,你们先回家歇着,后续的工作我另外派给你。”
江景元想了想,不敢再让徐水舟他们轻举妄动了,徐家既然在京城的根埋得如此之深,没准早就发现了阿舟他们的动静。
不能再让阿舟深陷其中了,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真就后悔莫及。
徐水舟有些不甘心,“就……这么算了?”
“大家幸苦这么久了,你也该给他们放几天假,让他们轻松几天,接下来的事情我会让户部这边跟进的,这次你们做的很好,改有的奖赏我不是会亏待他们的。”
江景元尽量说得懒散些,好让徐水舟放下戒心。
徐水舟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总觉得不对劲,但还是听话的走出了户部。
兵部尚书元长剑又来找江景元讨要东西了,按照江景元约定的时间,现在应该是他交货的时间,可等了两三天还不见货来,他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难道堂堂户部尚书还要失信于人不成。
结果一出门就撞见徐水舟,眉头深深一皱。
“江大人好雅兴,上卯时间还在谈情说爱,可别忘了边关的百姓,还等着你们户部的东西保命呢。”
元长剑的话落在徐水舟的耳中,他的脸色顿时煞白了一下,暗暗咬了咬唇,连辩解都没有辩解,快步的离开了。
“当不得元大人如此悠闲,这等小事还要劳烦元大人请自过来,看来兵部是没有人了。”江景元看到徐水舟出门的时候身体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为他找回场子,“我与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