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事都是晏莳与三王子商量好了的。那日在酒楼,三王子说他就没打算回去以后,和晏莳定下了一个计策——假死。
他出使大渊朝带来的那些人都是南王看着他的,也是奉命杀他的。南王与花谦承早已定下计策,等三王子到了鸿鹄寺后,便让人杀了他。一来是嫁祸给晏莳,二来是为南王解决一心腹大患,三来是挑起两国战争。两国战争只是个幌子,一旦战争起,昭王的人便会奏请崇谨帝选出一位皇子到前线坐镇鼓励士气,再加以手段让崇谨帝同意昭王去。
昭王最缺的就是军权,到了南疆以后,他便再设法将卫元帅的军权夺过来,然后再假意与乌蛮国打几仗。
至于南王那里虽然表面看起来比较吃亏,但他现在虽把持着乌蛮国大半朝政,但三王子也不是吃素的,二人交锋这么多年,三王子始终毫发无损,就足以见其聪慧异于常人。而且三王子在朝中也有不少支持他的势力,这些势力他必须根除,但这些势力又盘根错节,处理起来十分麻烦。
若两国开战,南王就可以打着为三王子报仇的旗号,将三王子的势力派往前线,再由昭王将他们杀死。
第九十章
三王子说完了那句“下毒的是我乌蛮国的人”后, 除了晏莳,在场的所有人脸色当即都变了。三王子赶在崇谨帝尚未来得及开口之前, 又道:“皇帝陛下, 此事虽说与我乌蛮国人逃脱不了干系,可这事与你们也有关。皇帝陛下,您看了此物就会明白。”
三王子说完拿出一封信来,双手呈上,崇谨帝对乐公公使了个眼色, 乐公公会意,迈着小碎步来到三王子面前,将信拿到手,然后呈到了崇谨帝面前。
崇谨帝皱着眉头将信看了一遍,当即一拍龙椅,大怒道:“花谦承!你真是胆大包天,竟敢谋害乌蛮国的三王子!”
花谦承听到自己的名字,吓得屁滚尿流,急忙从朝臣中走出来, 跪倒在地:“皇上,您何处此言?臣, 臣怎会谋害三王子殿下?”
崇谨帝气得将信一把摔了下来,但信太轻,并没有摔出多远,花谦承只好跪爬几步将信捡起来看了一遍,看完以后他吓得浑身发抖:“皇, 皇上,这信不是臣写的。”信上的内容是告诉南王三王子已死,落款是花谦承。
“不是你写的,你当真以为朕不认得你的字?”崇谨帝气得胡须发颤。
“这信可是在你手下人那里截下来的。”三王子道,“皇帝陛下,您可派人查看昨夜花大人又没有派人出皇城便可知晓此事。”
崇谨帝点头道:“宣守城将军魏和进宫。”
过了许久,魏和穿着一身盔甲到了大殿之内。
崇谨帝问:“魏和,昨夜康乐国公可派人出城?”
魏和道:“回皇上的话,昨天夜里子时,一人骑着马自称是康乐国公府的人出城有要事办。臣以为花大人是在为陛下办事,所以便放行了。”
崇谨帝像刀子一样的眼睛看向花谦承,花谦承吓得摊到了地,只听崇谨帝又问:“而后可有人再出城?”
“有,”魏和道,“是睿瑛王爷的人,他也说是有要事要办,不过那人去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康乐国公的人却始终没回来。”
看守皇城各个城门的都是穆王的人,魏和自然也是,因此,他说的话崇谨帝还是很信的。
崇谨帝又看向晏莳问道:“景初,你昨晚派人出去干什么去了?”
晏莳答道:“回父皇的话,昨天夜里三王子殿下突然来找我,将差点儿中毒一事说了。三王子殿下在乌蛮国时便查到咱们朝中有人与南王相互勾结,但却不知是谁。昨晚他发现饭菜中有毒后,子夜时便来找儿臣,说他已经扮做假死的样子欺瞒过了旁人,想必与南王勾结的人定会按捺不住想要到乌蛮国报信,只要儿臣派人到城门口处看守,定能将那人擒获。不过,我派去的人晚了一步,那人已经出了城。出城之后,我的人才将他截住,这信就是这样来的。”
“送信之人现在何处?”崇谨帝问道。
晏莳道:“儿臣无能,那人武功高强,逃掉了。”
晏莳这话也是半真半假,三王子假死一事确实是他二人商量好的,但实际情况与他们所说的有所出入。
那日在酒楼——
三王子摇摇手里的酒杯,脸上竟浮现出一丝笑意:“若我身死的消息传回国内,你可知我王叔第一件事要做的是什么吗?”
晏莳道:“可是起兵攻打我朝?”南王对大渊的土地垂涎已久,这样一来就有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不,”三王子摇摇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他会先杀了我父王。”
晏莳一皱眉:“这是为何?”
“因为他等不及做国主了啊。”三王子将脸转到窗外,看着熙熙攘攘地街市,“我最是了解他,他心里比谁都急着当
国主,可却偏要做出一副甘为人下的虚伪样子。这些年,我父王对他言听计从,身体也已日薄西山,他早就想取而代之。可一旦我父王亡后,这王位该是我的,我不死,他怎么会让我父王死呢?我若死了,就只剩下几个还不满十岁的幼弟。如果我父王也马上死了,他就会让人假惺惺的劝他做国主,理由就是我那几个弟弟年纪太小,不足以担当重任。然后他会假意地推辞一番后,如愿以偿地登上那国主之位。哦,对了,他肯定还会说,他是暂代国主之位的,等我哪个弟弟长大了,会把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