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去...求你...以前都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他毫无章法地按着伤口,可眼泪和血他一样都止不住——这会是傅尧诤两世的噩梦。
医生在五分钟内赶到了病房,拿着钥匙匆匆赶来的护士只看到了被踹烂的门和锁。
血落在前往手术室的路上,每一滴都化作刀刺入傅尧诤的心脏,直到手术室的灯亮起来,这场凌迟才堪堪结束。
“傅,傅先生...!!!”
助理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傅尧诤一巴掌掴到墙角,砰的一声,撞得眼冒金星,鼻血横流。
“我叫你看顾他!你就是这么看顾的?!!!!”
“我...”
我哪知道他会自/杀啊?!傍上傅氏老总这种金大腿的人居然还会想着自/杀?!
“你被开了。”
“啊?!”
“我让你滚啊!!!”
傅尧诤险些再踹一脚过去,助理含泪滚了。
过了一个小时,医生才一脸倦容地出了手术室,与傅尧诤说:“你真该庆幸自己东西忘带折回来了,要是真离开了十五分钟,回来人早没了!”
傅尧诤既心慌又后怕,艰难地开口:“...那他现在,怎么样?”
“血止住了,人是救回来了。”
alpha闭了闭眼睛,高悬的心重重落下,震得他头晕目眩,良久才勉强缓过神。
“不过他左手的手筋有损伤,没个一年半载恐怕恢复不好。”医生凝重道:“傅先生,你最好每日都守在他身边,不要再把刀片这种利器放在他能接触到的地方,还有,病人求生意识如此薄弱,等人清醒了,尽快找个心理医生过来,你要知道,有时候,心上的病才是最致命的。”
“...好。”
肖乃屿到底没死成。两日后,他在icu病房里睁开了眼睛,身上依然连着各类输药的管子。
他偏头,看见自己左手的纱布从手腕缠到了小臂处,纱布雪白,竟然没有一丝血透出来。
他失望地闭上眼睛——明明下了最重的手,原以为血/流/干了,自己就能死/了。
到底是被碍事的人发现了。
不过一次没死成也没关系,他虽然醒了,但还没有医生和护士反应过来。
他想像之前揭眼上的伤疤一样揭开手腕处的纱布,试着抬了一下右手,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早被一圈柔软的绳子固定在了病床上,绳子绑得一点也不紧,可他太过虚弱,竟然没力气挣开。
仅过了几秒,医生和护士就推门进来了。
肖乃屿停了手上的动作,冷冷地问:“为什么绑着我?”
主治医生说:“肖先生,你别紧张,我们只是怕你再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
oa似乎很不解,语调冷淡极了:“我伤害的是我自己的生命,关你们什么事?”
“肖先生,你不能有这种想法,自己的生命最应该爱惜。”
“烂命一条,我早该死了。”
“四岁那年,我就该被冻死在雪地里。”
肖乃屿扯着嘴角笑得惨淡:“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的命太硬了,怎么都死不了...不,也不是死不了,这回,是有人代我去死了,我的宝宝,一个人走得孤孤单单,我想去陪他而已,你们为什么要阻挠?!”
医生对肖乃屿的了解源自于近期传得沸沸扬扬的丑闻,他只能劝一句:“还有很多人没有放弃你,那位傅先生,一直守在外面。是他发现你割/腕,我们才得以及时施救。”
“他人呢?”
“他怕你受刺激,不敢进来。”
“是嘛,那麻烦医生让他滚远一点,我看到这个人就犯恶心。”oa眸中无光地看着医院雪白的天花板:“你要知道,如果我真的想死,两根绳子可捆不住我。”
主治医师当下觉得他最需要的是心理医生。
五日后,肖乃屿转入了普通病房,他身上各种伤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有左手还使不上力气。
医生没再绑着他,只派了一位护士在病房里24小时看顾,防止他再做出自/残的举动。
傅尧诤请来的心理专家郑医生在这一天赶到了医院。
在郑医生进病房之前,傅尧诤小声询问自己可不可以陪同。郑医生已经了解了肖乃屿的病征,也大致有了判断,这个要求他就没同意,并且直白地与傅总说,如果他跟着进去,只会影响自己和病人的沟通。
傅尧诤无奈,只好退了一步,拜托医生开着手机,让他保持和自己通话的状态,这样即使在外面,他也能听到肖乃屿的声音——他现在只能通过这个方法来获知oa的内心。
医生进了病房后,状似无意地将自己通话状态的手机倒扣在桌上,而后才坐到肖乃屿面前。
他先做了自我介绍,肖乃屿没有理他。
郑医生依然笑得和煦,他把自己和病人的距离拉近到一个最舒适的界点,而后才开口:“肖先生,或者,我可以直接叫你小屿吗?”
“......”
“你不必紧张,我是来帮你的。”
肖乃屿这才抬眸看他一眼:“你真想帮我,就该替我带把刀进来。”
“我没有带刀,倒是随身带了黑色签字笔和彩色卡纸。”他将纸和笔递给oa:“我女儿是你粉丝,她很喜欢你,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替小姑娘讨一个签个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