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重九扭扭捏捏,眼看着纯阳之光的光圈越来越小,白楚戈面临的压力越来越大,索性心一横,遮遮掩掩的解了腰带,尿满了整整一壶,然后又羞哒哒的递给了白楚戈。
白楚戈将水壶往半空中一抛,里面的液体像一道水柱倾泻而下。风诚祭出风之刃,将水柱打的四散飞起,便见水滴所到之处,魔气发出滋滋滋的声响,悉数退去。
“哈哈,果然有用!”吴琅抚掌大笑。
周遭魔气褪去,他们能活动的范围又大了一些。几人趁魔气喘息的空档,继续往城中撤离。
魔气源源不断,城中必有某种阵法在催生魔气。可白楚戈转念一想,既然魔气如此强横,却为何逃不出仙乐都的范围呢?
难道另有什么东西在镇压着魔气?若不然距此不远的仙乐村早就成了荒村了。
他忽然想到在仙乐都官道上帮他击退魇魔的人,是不是他一直在守护。
不知不觉中,众人已经跑到了古雪国圣地。就在两座雪峰之间,按照书中所载,此处正是冰湖所在地,然而那条河道却早已干涸。
“不好,那些魔气卷土重来了!”吴琅指着越聚越多,朝着他们这边袭来的一团黑气,脸色十分难看。
“……戈戈,我,我没尿了。”
白楚戈抿唇:“小天使的尿y、e只能起到一时的作用。看来要击退他们,真的只能用冰湖水了。”
“桀桀桀,我可没有那么多耐心,玩儿够了,就乖乖束手就擒吧。我倒是可以考虑让你们死的痛快……啊——”
那团魔气忽然惨叫一声,被一滴水炸的四散开来。
“欧阳青,休要猖狂!”
“是他!汽车上的那个小伙子!”白楚戈惊道。
来人是个少年模样,身着异族服饰,头戴一顶雪白狐狸毛帽子。只见他将手中翠色玉葫芦抛向半空,玉葫芦中倾泻而下的是湛蓝清透的冰湖水。冰湖水所到之处,黑sè_mó气发出凄厉的怪叫,随即化成一股烟,消散于半空。
“……怎么可能!冰湖水早已消失五千年,你怎么会有冰湖水!”
“只要有我在,冰湖水,永不消失!”
那少年的身体已接近虚无,玉葫芦中的冰湖水依旧源源不断向外倾泻。欧阳青的哀嚎声不绝于耳。
不多时,黑sè_mó气悉数褪去,全部龟缩在雪峰一角,愤恨的盯着他们。
少年一跃而下,在白楚戈身前停下。
“你终于回来了。”
白楚戈诧异。
“你在等我?我们……认识?”
少年摇摇头:“我只是替一个人在等你。”
他顿了顿,望了眼清透的天空,怅然道:“等了五千年。”
“你说的人是……”
少年指了指玉葫芦,道:“你应该认识它吧。”
“九转玉葫芦,上古医族之物。”白楚戈看了他一眼,反问道:“在汽车上,你是故意找上我的?”
“是九转玉葫芦有了异动,我才跟着它往北城去寻人。至于那个梦境,是九转玉葫芦留下的幻影。你们既然来了,就请随我去祭坛,他有话留给你。”
白楚戈望着少年手里的九转玉葫芦,又想到了梦境中那个遗世独立的背影:“他,是颜修吧。”
少年点了点头,漆黑的眸子里带着一丝眷恋和孺慕。
“那你呢?”
“我?我是雪国王子,北溟滺。”
似乎很久没有提及这个名字了,他竟觉得有些生疏,毕竟那回忆,太久远了。
一路无话,直到半山腰。
所谓的祭坛,正是雪峰中那个魔气聚集的地方。那团魔气依旧虎视眈眈,只是碍于北溟滺的存在,不敢上前。
“其实,他们都是我雪国的子民。只因心生贪念,误入歧途,我雪国才惨遭灭顶之灾。”
“当年的雪国,到底发生了什么?颜修,在哪儿?”
北溟滺静静的望着那刻满了符咒的祭坛,小声道:“修,无处不在。”
☆、九转玉葫芦
“……我第一次见到修,是我十八岁那年。”
“那时候,雪国还很美丽,到处都盛开着冰凌花。冰湖水奔流不息,雪国的子民们健康长寿,每个人的脸上都绽放着幸福的笑容。我们雪国国小,能活动的范围也只有这几座雪山。”
“我们王室每年度的狩猎活动,也都是在雪山里举行。在茫茫雪原里,除了雪国,还聚居着一群雪狐,雪狐与我们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保持着应有的界限。”
“有一年,祖父进山狩猎,误伤了一只落单的雪狐,起初祖父并未当回事儿,没想到后来却惨遭雪狐的报复,祖父被雪狐所伤,当场气绝。”
“父王哀痛,一怒之下去雪山寻雪狐报仇,从那之后,雪狐一族与我雪国频起刀兵。雪狐时常侵扰我国边境,而我作为雪国的王子,自然也应担负起守卫国土的重任。”
“只是雪狐机敏警惕,又擅偷袭,我没有防范,被雪狐咬伤。都城内的大夫个个束手无策,父王便命人张榜,遍求名医。只是来人听说是被雪狐所伤,皆摇头惋惜,无人敢揭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