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金光咒去牵引重九体内的力量,然而光之力在此刻已经流失殆尽。他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了。更无法像当年的东离楚戈一样,将全部的力量渡给轩辕重九。
这是一个绝境。
如果当年的冥洛能设下这样的阵法,不管是东离楚戈还是轩辕重九,都绝对无法脱身。
“重九?”
白楚戈试着叫了他一声。因为有镜子阵的前车之鉴,他不敢保证眼前出现的重九究竟是不是真正的重九。
“阿楚。”重九将白楚戈抱起,眸中染着凄然之色。
“阿楚,如果我不去征战瑶河,如果我早一点除掉轩辕夏阳,除掉冥洛,就不会有今天了。”
白楚戈心口猛的一震。
当年的轩辕重九逼迫颜修,用九转玉葫芦将他的魂魄送到东离楚戈身边。那是因为他们曾共用过魂魄。东离楚戈也由此而想到了力量共生共存,所以竭力接引星辰之力渡给了轩辕重九,保得二人转世。
可如今,他没有了光之力,那么后面的一切,都将是虚妄。
此时的白楚戈浑身上下已经被鲜血染透,重九的魂魄在他眼前开始慢慢变得模糊。
他知道,这是重九的魂魄无法承受古钟阵里的压迫,要不了多久,他就要在极强的压迫下,魂飞魄散了。
“不要……”
白楚戈的心被恐惧和绝望占满。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无能为力。
他眼睁睁的看着重九的魂魄在刹那间崩碎,他凄然的神情还在脑中没有挥散,他微弱的呼喊还在耳边盘旋。
“阿楚,我护不了你了。”
☆、诛魔剑
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真实的让人恐惧。
绝望排山倒海般侵袭而来,他似乎看到了那个倔强不屈,傲骨天成的东阳战神。明明是耀眼的存在,却只能龟缩在极东一角,守着一颗石头,度过漫长的千年时光。
石头是他唯一的陪伴,唯一的寄托。然而石头终究也还是离开了他。
后来,他成了东离楚戈,以为这一世能与轩辕重九相守相伴。但那些人还是不放过他,他们毁了轩辕重九,毁了东阳神将费尽心机为他换得的一世轮回,让他二人y-in阳相隔几千年。
到了这一世,白楚戈以为他可以脱离神族的设计,却依旧逃不过生离死别的宿命。重九不在了,魂飞魄散,就此消散于天地六界。他们永生永世都没有办法再见了。
白楚戈像是一个迷失了方向,迷失了自我的人。所有的信念和坚持都在重九消散的那一刻崩塌了。
不知不觉中,白楚戈郁结于心的怨气已经开始在这见方的石室里蔓延开,被无声无息侵蚀而来的黑气所吞噬。
黑气的范围在逐渐的扩大,将石室中间的白楚戈团团包裹起来。
仿佛他的怨气是这团黑气最好的养料,它们贪婪的吞噬着,侵蚀着。
就在黑气即将进入白楚戈的身体时,石室忽然震了一震。
然后他听见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不要!”
周围的黑气一瞬间褪去,白楚戈猛的回过神儿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空旷之地。而那声尖锐的喊声,是从前方的石台处传来。
他一个激灵坐起身,运起光之术,发现体内依旧流淌着雄浑的力量。可刚才的一切又是那么的真实。
没有时间去弄明白刚才的事儿,他起身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他听见了,那是重九的声音。
与此同时,单独进入其他几个洞口的人也都重新出现在这里,大家的神色都不是很好。白楚戈还能依稀看见盘旋在几人头顶的邪灵之气。
而他们越是靠近石台,这股邪灵之气的流动便越发的剧烈。
重九浑身浴血,半跪在地上。
他面前的石台上是一条人身鱼尾的鲛人,鲛人被紧紧的固定在石台之上,鱼尾上按照七星阵法摆放七颗暗红色的珠子。那珠子像蜡烛一样,表面燃着赤红的火焰,火焰上蒙着一层幽暗。在暗红的光线下,原本漂亮的蓝色鱼尾,此刻也变得猩红,无一处不在散发着邪恶之气。
“鲛人宁川!”
在重九选择进入第一个洞口时,白楚戈就隐隐有所察觉。他身上带着星辰鉴,那里封印着百里星河的魂魄。如果宁川果真在这里,那么在洞口时,百里星河一定会有所感应。
重九必然是感觉到了星辰鉴的异动,才选择进入第一个洞口。
在宁川的身旁,星辰鉴里封印的百里星河已经破印而出。他半跪在石台前,用手轻抚着宁川蓝色的长发。宁川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柔顺的垂下。像一个睡着了的孩子,安静而美好。当然要忽略他那条硕大的,散发着诡异的暗红色光芒的鱼尾。
此时那暗红色的血珠燃着的火焰已经将灭不灭,源源不断的黑气从宁川体内散发出来,像是一头被困了千年的野兽,一经挣脱牢笼,便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
“天都聚灵阵的本源动力!”温良玉心中大骇。
“温道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南海鲛人,泣泪成珠,其膏脂燃灯,万年不灭。如果没有看错,鱼尾上的七颗暗红珠子,正是鲛人泪。是鲛人在极致的绝望和愤怒之下所泣出的血泪,继而凝结而成血珠。”
“布下阵法的人将血珠嵌于鱼尾之上,并以七星阵锁住宁川的魂魄。血珠上的火焰,其实是以魂魄为媒介,以鱼尾膏脂为燃料,保证其万年不灭的同时,无限的折磨着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