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今日闻太师的表现,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事出反常必为妖,他可绝非心思淡泊之人,那如今退这一步,定然是想好了主意,要真真正正的迈一大步了。”
若是逞口舌之利,自己自然是不惧闻太师的,便就是按着祖宗家法来,他也是万难撼动自己的。
可怕就怕,失去了帝辛这个正统的钳制,他的野心滋长的太过旺盛,已然不愿保存颜面和名声了。
闻半朝可不是白叫的,若是帝辛一直不醒,不拘自己还是太子爷,威望和实力,差着闻家,都不是一星半点的。
“娘娘顾虑的极是,可是……太医虽是医术高明,也能为娘娘所用,且对大王的忠心,也是不消怀疑的,可是……可是好似也有些有心无力啊。”
顾虑着妲己对大王的感情,春荷不敢将话说得太明,可是心中也是狐疑,自家娘娘不该是那等没有深沉之人啊。
方才太医已然说的分明,自己查不出大王昏厥的原因,怕是要从长计议的。
此等时候,可不是人越多,力量越大吗,娘娘却一意孤行的遣散了其他的太医,若然大王真有个不测,莫说娘娘自己的心里承受不住,便就是那些个等着看热闹的大臣们,也会群起而发难。
这些,难不成娘娘都未曾想到吗?还是..虽想到了,亦无悔,只想着能与大王共度这最后的单独时光?
一念及此,春荷的心中猛的一揪,若是娘娘真个这般想来,那自己要如何自处?
这许久的相伴下来,自己已然没了自我,没了执念,也没了什么期待,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以娘娘的愿望为依归的。
她若是真个想放弃,想必凝香,胭脂阿姨,也会如自己一般,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活下去吧。
妲己不解,春荷怎得会突然慌乱起来,目光中竟是有些迷茫之色。
但现下也不是执着于这些的时候了,是以握着春荷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不需担心本宫,这点子伤口算不得什么,待救醒了打完,本宫再处置也是不迟。”
“娘娘有把握救醒大王吗?”
春荷忐忑的盯着妲己,想要从眼中看到真相。
却只瞧见妲己很是笃定的冲着自己点了点头。
“好,那奴婢这就去管束奴才,娘娘只管护着大王便好,旁的,尽可不必操心,奴婢决计不会出了岔子的。”
春荷的能力和眼界,妲己自然是最为信任和倚重的,得了她的保证,也知晓她明白自己要的结果,是以放心的松了口气。
目送着春荷出去,又悄悄的掩好了门,妲己这才小心翼翼的取出那颗一直珍藏在盒子中的珠子。
“公主可在?本宫有事相求,还请出来说话。”
……
天子一怒,血流漂杵,可是也远远比不上天子生死未卜来的惊心动魄。
动荡,给人带来的恐惧和不安,甚而是不该有的野心的滋生,很多时候都要比绝望本身,还要来的激烈许多。
更何况这殷商王朝本就微妙,帝辛虽为天子,很多地方还要受制于闻家,几乎可以算得上是鼎足而治了。
如今大王昏厥,王后娘娘趁机削权,一众跟随闻家太深,自知回头无力的臣子们,便就开始心生杂念了。
因着要避人耳目,是以也不曾相约,却是到得闻家后门之时,方才瞧见一个一个得,竟都是心有灵犀的相遇了。
闻家的老管家也是个人精,都不曾入内禀报,便左右瞧了瞧,见无人盯梢,这才先将人都让了进来。
倒是也免了众人大眼瞪小眼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