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冀州侯夫人惨死,媚贵妃娘娘该是何等的悲痛啊,你明日得空便进宫去探望一番,便是做不得什么,多听娘娘哭诉一番也是好的。”
端静王妃正在伺候着更衣,听得此言,却是将奴才们都遣了出去。
“王爷,您这话臣女是明白的,也不会往多了去想,您便就是不交待,臣女也是会去的,娘娘待我们何等情重,人哪能没个良心呢,可是这话臣女能说,您却是不能说的。
娘娘是什么人?是陛下的爱妃,是您的庶母妃,您出于孝道的关心,落在有心人眼里,会怎生想,大王又会怎生想?保不齐便要生出事端啊。
您是男人,有些个事我们女人家不懂,您却是一想就明白的,这由来都是自己的女人受了委屈,只有自己去讨回公道,自己去怜惜,可容不得旁人去心疼的啊,王爷三思啊。”
端静王妃不曾说出自己原本也是有些疑惑过的,还是后来才慢慢悟了,自己尚且如此,大王又如何能够免俗。
定国王爷闻言竟是一愣,许久方才回神。
“清水,谢谢你,如此为我着想,你定然不知,父王确曾为此疑心于我过,可是你们所有人都想错了,我从不曾对娘娘有那等龌蹉的心思,当然,却也不是出于对什么庶母妃的尊崇。
我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娘娘之时,乃是在母后宫中的紫竹林,她小小的年纪,却不知为何会有那般深切的忧愁,静静地望着紫竹便落了泪,并非寻常女人伤春悲秋的清浅,而是一种刻入骨髓的哀恸,那哀恸让我都险些承受不住。
初见我时,她竟是扑了过来,大唤了我哥哥,那般表情,终我一生也是不会忘却的,说句大不敬的话,我是当真将她视做了妹妹的,说来可笑,但我就是觉着,前生她定然就是我的妹妹,我最疼爱的小妹妹。”
定国王爷说的入情,一回头才发现端静王妃已是泪流满面,唬的什么似的,忙不迭的掏了帕子来给她擦泪,却是越擦越多的。
“清水,你怎么了?你可是难过了?你相信我,我对娘娘当真是兄妹的情分,此心可对日月,绝无一丝的虚假,待你却是自初见的那一刻便就认定了的,与你是谁,与父王的指婚,都是全然无关的,我这一生最感激的便就是上天将你送给我,若是我有半句虚言,管叫我死无……”
定国王爷慌乱的想要发誓,却被端静王妃伸手阻拦了。
“王爷切莫如此,王爷的心,臣女是明白的,王爷的话,臣女也是信的,臣女之所以落泪,并非是因着妒忌,而是心中欢喜,满足,王爷如此真性情,娘娘那般高洁,岂容他人玷污,有臣女在此,若是日后再有哪个敢再胡言,臣女便撕了他的嘴去。
只是王爷,这旁人的话咱们自是不需在意的,但是大王的想法,却是不能不放在心上仔细揣摩提防的,便就是您不惧这储君之位,也需得为娘娘多加考虑才是啊。
这后宫的女子都是仰仗着大王而活人的,娘娘现下无子,若是再无宠,那结果便难以想象了。”
见端静王妃并未与自己生气,定国王爷方是欣喜的笑了,许是也觉着自己说的话很有些稚笨了,便略略有些羞赧。
“你提醒的很是,我都记下了,只是现下父王唤了我们去,我却是如何说来才好?总不能不加表态,更不能说了反话去,不然莫说对不住娘娘,便就是父王,也定然是不信的。”
听得定国王爷这般说,端静王妃便不由的轻笑出声,王爷什么都好,便就是为人太过诚恳,实乃良人,可若是做了大王,却当真有些勉强的。
可奈何生于帝王家,又是嫡长子,原就没有原则的,自己既是爱了他,说不得也只有为他筹谋,与他一同面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