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空明看到萧渐羽的样子,就想起自己被千岁挖了眼睛时的惨状。
尽管修行之人不同常人,挖了的眼睛还能再长回来,但池空明现在摸着眼睛,还忍不住觉得空落落地作痛。
他摸着眼睛叹息道:“是这个说法,萧道友习惯就好。”
谁爱被挖眼睛谁去搞吧,反正自己肯定是不想再搞叶叶非折了。
晋浮被剥了那么多层神魂后,别说实力了,就连头疼都没完全恢复好。
他摸着额头叹息道:“的确是这个说法,萧道友看开就好。”
谁爱被剥分神谁去吧,反正自己是肯定不想再搞叶非折了。
就连萧家家主,都颇为不赞同地看了萧渐羽一眼:“眼下要紧的事阿姚和祸世之事,其他的,不用太多在意。”
专注搞祸世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去搞他叶非折?
是嫌自己活得不够久,死得不够快???
萧渐羽:“???”
他惘然地环顾四周,恍恍惚惚,不知所措。
所以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才会让这些个个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人这样欲盖弥彰,这样委曲求全???
这群人扯皮扯得叶非折都看不过去了。
他出声问道:“师父,妖尊前来此地是因为在萧姚前辈的棺材中发觉密道,追踪来此。师父你们又所来为何?”
“一样,萧姚尸骨无影无踪,想着此地兴许有些线索,因此过来一看,顺便追查祸世的踪迹。”
提起这个,四方宗主微微蹙眉,似有想不通透的地方:“寻不到祸世…倒也罢了,祸世必有其能耐,避人耳目也是应当的。”
“但萧姚尸骨,就算是大费周章挪了萧姚尸骨,对那人又有什么好处?”
“不如推算一番?”
提议推算的,是**宗宗主。
**宗擅长推衍之术,**宗宗主青衣道袍,鹤发苍苍之下,仍是一张年轻面貌,生得形貌飘逸,颇有仙家之态。
四方宗主一想,应道:“也好。”
他一心剑道,从来无心推算之类的术法,便索□□由了**宗主。
萧姚在世时,亦是当世难得的天才人物,在四宗中交游颇广,四宗宗主都拿她当自己后辈看待。
如今萧姚身死,他们自是也看不得萧姚尸骨不知所踪。
**宗主不敢轻忽,取出三枚铜钱,直接用了最古朴的六爻算法。
掷了六次后,他神色不见疏解,反而皱得更深:
“动爻乱飞…是被有心人遮蔽了,看不出来。”
能遮蔽他所算天机的有心人,这世上能有几个?
只怕不足一手之数。
这时候,一个纸团从窗外飞了进来,打在萧渐羽额头上。
真是奇了怪了,轻飘飘一张纸揉成的纸团,打得萧渐羽连连后退好几步,额上的冲劲都没缓过来。
“何方宵小在我萧家装神弄鬼?”
他怒喝一声,挥手示意萧家子弟去外头探看,自己展开纸条。
修行之人眼力了得,萧渐羽那么一展,等同把纸条内容暴露在所有人眼睛下。
纸条上潦草写着四个大字,笔锋随墨水糊成一团,看不出写信之人字迹性格:
“就在底下。”
**宗主将这四个字念了出来,下意识握紧自己掌中铜钱:“莫非是说萧姚尸骨,就在底下?”
萧家家主的脸色霎时变得极为难看。
难看得一反常态,不像是个痛失爱女的父亲,倒像是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
关键时候,还是萧渐羽最镇定,挺得住气,撑得住场子。
他出来打圆场道:“先不说此处是阿姚堂姐的居处,不好掘地三尺。就是写这纸条的人,也不知是人是鬼,怀的什么居心,诸位追查未果的事情,到他这里怎么就变得如此轻易?不可轻信。”
接着,萧渐羽转身,安抚萧家家主道:“家主且宽心,我知道家主重视这处居所,不忍让它有所损伤,在场前辈皆是身怀大义之人,是定能体谅家主苦心的。”
他这话,直接将萧家家主的失态,打成了对爱女居所的忧心。
如果在场的有一个执意动手,就是不能理解萧家家主,不身怀大义。
纸条的主人活像在这室内长了眼睛,生了耳朵,萧渐羽刚刚语毕,又有一团纸团打过来。
这次比刚才那次还要用力,硬是把萧渐羽一个化神巅峰打贴在了墙上,狼狈不已,再没了先前的翩翩风度。
萧渐羽痛苦地咳嗽两声,胸腔作痛,竟说不出任何言语。
这见鬼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