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进了客厅,祝拾肆故意把大灯调得很暗,不让q布观望自己在做什么。
花了十分钟快速洗了澡,五分钟吹干头发,五分钟挑衣服,八点五十的时候,祝拾肆拿起钥匙和手机准备出门。
出门前,他缩到墙边,悄mī_mī掀开了一点窗帘,往外瞧去,十七楼尽头的落地窗前并没有人在看他。
“亏我还故意把灯调暗,结果那边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祝拾肆的小心思落空,抱怨着走向玄关,对面公寓的一楼大厅里,某位“鬼影子”打了一个喷嚏。
“嗯?”q布揉揉鼻子,看向手机,“已经过了二十四分钟了,怎么还不来?”
刚才的通话一结束,q布就兴冲冲下了楼,等他出电梯的时候,才想起白色卫衣外的小熊围裙忘了脱。
他怕祝拾肆提前过来,于是把围裙寄放在了公寓管理员那里,又在反光的布告栏上照来照去,确认自己形象还不错后,才安心地候在大厅的刷卡闸机旁边。
“小伙子,”管理员向正在看时间的q布招招手,“麻烦你看看我的孙子在不在外面,就一个四五岁穿红背心的男孩。”
q布点点头,收起手机走向玻璃门,正巧祝拾肆从对面的门禁里出来了。
他穿了件浅茶色的长袖薄款休闲衬衣,织法细腻的棉布上绣有棕色的细条纹,宽松的两片下摆在腰上系成了一个结,合身的浅蓝牛仔裤包裹着笔直的长腿,每走一步都带起一阵风。
q布看着祝拾肆和发色瞳色相得益彰的打扮,本来就很明亮的眼睛像加了高光特效一样冒出了星星,立马拉开门冲了出去,跑到街边喊道:“嗨!饭都上桌了!快过来!”
街对面的祝拾肆假装自己还没有看到q布,站在人行道上,淡定地侧着头等待汽车开过,q布在路边对他用力招手,恨不得马上飞到对面把他给抓过来。
祝拾肆的余光瞟着q布,看到他两眼放光,心里有点小得意。这套衣服拍过杂志照,必须好看,而且还是好看得不刻意的那种,不会暴露出祝拾肆j-i,ng心打扮过的事实。
红灯闪过,绿灯亮起来,q布已经走到了斑马线上,祝拾肆也抬起双眼,假装这才看到他,并露出了一个准备了几分钟的自认为很潇洒的笑脸。
“哥哥,哥哥。”
正当祝拾肆笑了一半,他专门系起来展露腰身和长腿的衬衣角被一只脏乎乎的小手扯了下去。
祝拾肆盯着自己即将接受q布近距离检阅的衣角,嘴角抽了抽:“怎么了小朋友?”
穿着红背心的小男孩眨着葡萄般的大眼睛,藕节一样的手擦了擦脸上的汗,奶声奶气地求道:“我不小心把皮球丢到树上去了,哥哥可以帮我取下来吗?”
祝拾肆朝男孩指的方向看去,地下车库外的空地上,几个四五岁的小孩正拿着绿化带里捡的石子泥块往树上打。近三米高的树枝丫上卡了个黄色的皮球,刚好陷在两个三角区内,怎么弄都弄不下来。
“这个……”
祝拾肆犹豫地看向男孩,首先他拒绝爬树,其次他也跳不了那么高,要他捡着泥巴石头往上砸更是不可能。
“哥哥帮帮我们好不好?”
小男孩揪着祝拾肆的衬衣,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他迟疑。
“不好。”
祝拾肆不忍拒绝,从斑马线上大步跨过来的q布帮他拒绝了,他自然地贴到祝拾肆旁边,伸手把衣角从男孩手中夺走,趁祝拾肆还没反应过来,环着他的腰帮他重新系好了结。
“呜……”
小孩被像一座雪山压来的q布抢走了撒娇的衣角,眼看着鼻子一酸就要哭,q布左手牵着祝拾肆,右手勾着小孩的背心领,把他俩拉到了人行道中间。
“别站在靠近斑马线的地方,危险,”q布嘱咐完祝拾肆,换手拎起小孩往树下走,“我去给你拿下来。”
祝拾肆这才借着路灯看清楚q布穿了上次在便利店相遇时的那件白卫衣,绒绒的,已经快六月了,难道他不热吗?
“这要怎么取?你能跳那么高?”祝拾肆追上去拉住q布的石膏,“你家有没有晾衣杆?我看那个比较靠谱。”
“我不用晾衣服,家里有烘干机。”
“那……我去借借看?”
祝拾肆看了眼身后的门禁,并没有工作人员,他再看向q布公寓那边,小孩冲他摆手:“我爷爷那里也没有。”
“好吧。”
看到有大人来帮忙了,树下的孩子们都退到了一边,q布围着树干走了一圈,左手找到支点往上一攀,打着石膏的右臂正要用力,被祝拾肆扯着裤腿给拉了下去。
“你傻了啊,不要右手了?”
q布提了提裤子,笑道:“没关系,已经快好了,让我试试吧。”
祝拾肆严厉回绝:“不行,手臂是你自己的,要对自己负责。”
q布受用地弯起笑眼:“但我答应了人家就要做到呀……”
祝拾肆看了一下周围,确定自己不会有暴露身份的危险后,横下心,挽起袖子抓住了q布刚才攀上的支点,低头道:“靠边站,小心踢到你们。”
小男孩听话地躲回了旁边的孩子群中,大家一起给祝拾肆加油。
祝拾肆跳了那么多年舞,敏捷度和力量都不在话下,往上蹬了三两步,上半身就深入了树冠中。
“哥哥加油,踩你右脚的树节就能上去了!”
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小孩喊道,祝拾肆哪需要他来指路,还没等他说完就攀上了树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