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瘦了……”

“你开玩笑,大半个月你瘦了十几斤?”成雅兰撩起祝拾肆的袖子摸了一圈,眼珠定在了他的脸上,气势汹汹的弯刀眉垮了下去,“你不会是得了癌……咳嗯,得了什么病吧?”

“我没生病。”

成雅兰稍微舒了口气:“那怎么会这样?你要遇上什么难事了,我们一起解决啊。”

“不是难事,是我自己不行,是我不好,”祝拾肆眼睛红了,“对不起。”

祝拾肆垂着头,这让成雅兰想起当年初见他时,他也是这个样子,这么多年,祝拾肆就跟没长大似地,成雅兰不免心软了。

“那你……唉,行吧,你已经快二十七岁了,不是小孩子了,要学会处理好你的私生活和工作的关系,不要把情绪带到工作中,更不能因为它来影响你的工作。”

“嗯……”

“这周还有个采访的通告,再下一次活动就是月底的琉光音乐节了,你把采访上了,中间的半个月你放假,你要养病也好休息也好,月底必须把状态调整回来,明白?”

“我没病……”祝拾肆撇嘴。

成雅兰笑了一下,五指拍向祝拾肆的脑袋,风风火火离开了化妆间。

*

祝拾肆开着车慢吞吞回了家,慢吞吞吃了饭,再慢吞吞整理了《巨星手册》,反正他又被放假了,多的是时间。

《巨星手册》写了两页,上面全是责备自己的话,写到后面祝拾肆也没劲了,百无聊赖地躺到沙发上刷微博。

这段时间,祝拾肆的黑粉就像过年了一样高兴,各种转发抽奖大字报轮得飞起,喜大普奔庆祝他被剧组辞退。

也不知道卿风取代祝拾肆的消息是谁传出去的,两人的粉丝互骂互撕互p遗照,黑子手舞足蹈,真假路人上蹿下跳,发酵到今天,俨然成了一场闹剧,《人格》还没有开拍就赚足了话题和热度。

祝拾肆看了微博几眼,心烦得很,拿出塑料袋里的万宝路,关了灯走到窗边,摸出根烟含在嘴里,学着烟民的样子点了两下,火苗倏地窜起来,祝拾肆闻到股焦味,烟没点燃,一小撮刘海被烧弯了。

“靠。”

借烟消愁就是放屁,祝拾肆放弃了,万宝路和打火机全部被扔进垃圾桶。

窗外,对面大楼的斜上方依然一片漆黑,十八天了,从那晚不欢而散之后,方听的家再也没有亮起灯。

祝拾肆给他打过一次电话,在六月九号的凌晨,祝拾肆失眠到四点,鬼使神差翻到方听的通话记录,拨号响了一声,他立刻挂了,迅速关机。

第二天中午开机,没有一条信息发过来,也没有任何电话打进,祝拾肆在责怪自己违背了不回头的誓言之余,上网搜索方听的消息,没有搜到任何关于他近况的新闻。

祝拾肆觉得很搞笑,一个追着你跑,像狗儿一样叫着“哥哥我喜欢你”,用那双纯真又敏感的眼睛深深凝视着你的人,就这样蒸发消失了,他难道没有一点留恋吗?

他去查星座,网上对s,he手座性格的归纳:喜欢刺激,追求新鲜感。

祝拾肆对这种装神弄鬼的标签嗤之以鼻,但他发现,就算看了无数遍关于方听的资料,就算和“q布”朝夕共处了那么多天,就算和他在沙发上吻得难分难舍,他也一点都不了解方听。

就像他不了解方书云一样,连当年方书云要出国读书的事他都不知道,祝拾肆只是在一味地享受被陪伴的感觉,一味地依赖着他们。

祝拾肆拉上窗帘,打开了灯,塑料袋里有一包烟,是在回家时买的,听说抽烟能缓解忧虑,他想试试,坐回沙发他才想起这包烟刚被他丢进了垃圾桶。

记性不知不觉变差了。

茶几上摊着一堆新旧不一的信,从九年前起,九十九封回信,外加一张明信片,只有这张明信片是方书云的,其余都是方听冒充哥哥写给祝拾肆的。

“真是的,竟然被一个小孩骗得团团转,蠢爆了……”

这个小孩不仅骗了自己,把让他痛苦不堪的父亲遗物像献宝一样拿给祝拾肆看,用他最讨厌的方式将角色给了他,祝拾肆不争气,还把角色弄丢了,真是可耻,可恨,可恶。

这样一想,方听一点都不可爱了。

但祝拾肆仍然难受得要命。

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克制不住对方听的思念,想不通方听为什么像他哥哥一样消失得那么彻底,想不通为什么已经经历过一次方书云了,他还要去重蹈覆辙。

难道他注定要栽在两兄弟手上吗?

怀抱着无解的疑问,祝拾肆在沙发上慢慢睡着了。

*

雷傲失眠了,他没想到卿风会走得那么干脆。

晚上,例行的亲热结束后,雷傲洗完澡出来,卿风穿着浴衣,头发s-hi漉漉的,站在落地窗前抽着烟发呆。

“和他们都断了吧。”雷傲从后面抱住卿风,高大的躯体压在卿风的后背,毫不费力,卿风陷入了雷傲的双臂中。

“他们给你的资源,我都能给你,你想要更多的钱,我也可以给你。”

雷傲低头吻着卿风的颈项,两人的s-hi发贴在一起,缓缓往下滴水,卿风偏着头揉了揉被雷傲蹭得发痒的脖子,轻描淡写地拒绝道:“除非你和你养的那些狂蜂浪蝶断了关系,否则我不会只和你一个人上|床,这就叫做公平。”

“……”雷傲松开卿风,一下掐灭了他手里的烟,“狂蜂浪蝶?我哪有什么狂蜂浪蝶?”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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