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里,段东成和齐叔来了一趟,专门探望两人。
段东成还是威严大家长的样子,不过给江怡带了好些东西,吃的最多。
齐叔解释:“都是从各个地方买的,于秋说你爱吃这些,东成就都买了点。”
江怡憋不住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乐道:“谢谢段叔叔,谢谢齐叔。”
齐叔也笑,段东成不理会,隔了十几分钟,但阳台上抽烟去了。
火星子点燃,袅袅的烟冒出,与远处的皑皑白雪融近。他站在一角,往下看了看,看见江怡挽着段青许的胳膊往外面走。
“她们去买菜,说要在家里做饭,不出去吃。”齐叔笑着说。
b市的雪纷纷扬扬,落到脖子里,刺激得江怡忍不住瑟缩了下,她赶紧一把搂住段青许的腰,“好冷啊,快抱紧我。”
段青许垂了垂眼,无奈把她搂进怀里护着。
两人往外走,在平整的雪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脚印。
走到大门口时,江怡亲了口这人的脸,说:“这天气真应景,我有一句话要讲。”
段青许偏头看着。
这妮子宛然笑笑。
“段青许,我爱你。”
她一怔。
江怡问:“你呢?”
好一会儿——
“嗯。”
“嗯什么?”
“我也是。”
第92章 番外一
北方的冬季比南方冷得多,江怡初来的第一年十分不适应,穿再多都不顶用,一出门就冻得直哆嗦,跟抖筛子似的。
之前一年多的高压考研生活让她瘦了不少,补了半年都补不回来,她自个儿挺满意的,觉得瘦点好看,段青许的想法相反。
研究生的日常与本科差别不算太大,第一学年的主要任务就是打基础,说白了就是上课学理论。因着每天的课程安排都很满,空闲时间不多,江怡鲜少去z大那边,多数时候都是段青许过来。
她现在的同学不像本科时,几乎都是同龄人,二十几三十几的都有,甚至还有四十多岁的,故而相互之间交流会比较少。
f大食堂的饭菜不错,江怡常带着段青许去吃。
她的研究生导师是个五六十岁的和蔼优雅老太太,在学院里很有名望,醉心于学术,一辈子未婚,脾气非常温和,是八十年代留学热潮里归国的那一批优秀人才。两人时常遇见她,且跟她吃过许多次饭。
老太太摩登,多几次就知道她俩什么关系了,看破不说破。
学期结束前,江怡和段青许去拜访她,老太太俨然十分高兴,非得留着两人喝茶吃饭,还讲起了年轻时候的事,末了,满含深意地说:“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旁的都不重要,人活一辈子就活个自在,不必顾及太多。”
段青许听得明白,笑了笑,恭敬道:“是您说的这样。”
江怡只听着,帮她俩倒茶。
待出了门,她挽着段青许,上车后问:“哎,你活得自在吗?”
段青许帮她系好安全带,想也未想,回道:“自在。”
江怡不太懂这些,感觉太虚无缥缈,过于哲学,“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发动车子,段青许说:“因为你在。”
简短一个回答,没了,连解释都没有。江怡愣神一会儿,看着窗外飞快闪过的路边树木,眉眼弯了弯。
这勉强算情话。有她在,就是自在
这一次回a城,两人坐的火车,从北到南足足坐了一天多。起因是江怡就没怎么坐过火车,想体验一下坐长途火车的感觉,由于错过了抢票时间,没有买到卧铺,只能买坐票。
体验一点都不美好,半夜双脚水得厉害,剩下的时间简直受罪。
郑云来接人,一路开车一路念叨。
回了金铭府都,晚上两家人一块儿吃饭,所有人都到齐了,热热闹闹的。段东成和齐叔都喝得醉醺醺,江怡去送他们,这一送就是一晚上。
见这妮子过去了十几分钟还不回来,郑云跟陈于秋说:“多半不回来了。”
陈于秋只笑,年轻人嘛,都一个样。
果然,没一会儿江怡发微信说明早再过来。
江宁那傻小子上楼前问:“妈,姐呢,咋没看到?”
夫妻俩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是郑云说:“话多,呆会儿就回来了,睡你的觉去。”
江宁摸摸鼻头,应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