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横州市寒风凛冽,刚出大门的时候,南荨就瑟缩了一下,沈致在他前面走着给他挡挡风,“会有点冷,跑起来就好了,老爸习惯了,应该让你多戴个帽子的。”
南荨说没事,等上了道跑起来,很快还出来一身的热汗。
父子两个沿着小区里的绿化带跑着,南荨发现这小区里晨练的人不少,有好几个老爷爷都认识沈致,见了他还要招招手,这大概是晨练结出来的忘年友情了。
“小沈,从来都是你一个人,今天怎么多了一个?”
沈致冲人摆摆手,“杨大爷,这是我儿子。”
南荨也礼貌打招呼:“爷爷好,我叫南荨,”他想了想,补充道:“沈南荨。”
沈致偏头看他一眼,父子两个眼神里看到了一样的东西。
大爷还原地愣了一会儿,他跟沈致说过的话多一些,是知道他们的孩子丢了的事,嗨呦,丢了这么多年,两口子也没要个二胎,就一直找,当时他们那些个老头子都还说没可能了,这两口子一根筋哦以后可怎么办,没想到竟然真的找到了!
两个人速度一直保持着一致,南荨知道是沈致在迁就自己。
跑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两个人回到家里,还没看到许之仪的身影,沈致拍拍南荨的头,让他先回房去洗漱。
等他洗完漱换好了衣服出来,打开门就闻到了饭香味道,老妈也已经从房里出来,在餐桌旁倒牛奶。
看到南荨,许之仪打了个呵欠,“快来儿子,你老爸马上就把饭做好了。”
和父母相处的第一天,意外的很默契,南荨微笑着坐在桌边。
沈致的休假还没有结束,吃完饭许之仪想趁机三个人出去玩,结果等她在房间里画了个美美的妆,换好了衣服出来,父子两个闷在书房里,沈致正在亲手教南荨聚气画符。
许之仪:“……”
南荨以前只是不得要法,而沈致无疑是最好的老师,在他的引导下,南荨从一点灵气都聚不住然后非常明显的进步着。
沈致:“不用着急,慢慢找到属于你自己的节奏,节奏稳了,画符就能一气呵成,功效成倍。”
南荨在过程中进步,觉得特别有成就感,仰起头朝着沈致点头,“不着急,慢慢来。”
许之仪抱着双臂看着父子俩,无奈又觉得这画面十分的美好,忍不住掏出手机拍出来,然后发了个朋友圈。
这一对父子俩啊……
许之仪想起一件事来,“老公,阿荨是不是还没有法器?”
沈致也想起来这一茬,“那就选一个吧先。”
法器都是祖上流传下来的,不算多不算少,有十几样,有剑有佛珠还有一个草藤编织的胳膊长短的鞭子,南荨看到时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不明白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在玄学世家里,选法器是个很重要的大事,事先要重新换了衣服洗手焚香,向祖先敬香,之后才是正式的选法器。
沈致说形式和方法不重要,只是为了去除身上的尘土气息,使得跟法器间形成更好的共鸣,“法器的形式和外在同样不重要,关键是合适,一般当你真诚地跟它们对话,能形成一种共鸣才是最好的。”
带着南荨走到桌子旁边,沈致让南荨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就认真的去感受,去放大体会那种感受,然后你就会有答案的。”
南荨虽然还是不大明白,但还是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沈致也就沉默不再说话。
一开始南荨不太懂要怎样去感受,他只能试着不要再想这么多,然后尽量让自己的大脑去放空,呼吸间是房间里还残留着的薰香味道,耳边是静悄悄的,南荨听不见看不见,觉得自己像入跳入了另一个时空。
陡然间,耳朵捕捉到一丝轻微的声音,他便更加仔细地竖起耳朵去听,声音渐渐清晰了起来,他好像听到了水声,远远的像是在空旷的山谷里回荡着。
紧接着又多了一些声音,有风声,再仔细感受发现似乎只有这两种声音,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一个山谷的拐角,听着流水和风声掠过,他以为可能就这两种声音了,所以仍旧不明白这两种声音代表了什么。
不。
还有……一种声音。
南荨闭着眼睛,眉间轻轻皱着,似乎在思考什么,沈致和许之仪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等待着,不敢打扰他。
这种选法器也讲究一个机缘,虽说沈致说起来简单,选一个就好了,但是他们都很清楚,有多少踏步玄学这道门的后人,是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找到与自身相契合能共鸣的法器,自然也有人无法领悟其中的奥妙,选择一些常用的桃木剑等法器。
可这种事,偏又只可意会无法言传。
南荨的嘴角忽然勾了起来,他捕捉到耳边那道轻细的声音,那是植物破土然后生长不息的声音,按理说生长是听不到声音的,也可能是因为植物的生长往往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是r_ou_眼可见的变化,自然人们也不曾注意过。
但是在放空的世界里,南荨听到了,而且越来越清晰,种子生根发芽,破土而出,那种渐渐长大,然后和周围的植物叶片相接摩擦的声音,还有在风中“簌簌”的摆动,更像是一种低语,在诉说着什么。
眼前也开始出现了景象,先是远远的小小的,然后待南荨看清时,感觉自己站在了一颗大树的前面,那树很大很大,仿佛遮天蔽日,而他再仔细一看,树干上盘旋着一种藤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