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臻离开后,时轻语才慢慢回来,带了一份清粥,状似无意地说起:“幸亏早早地给你买了新床。”
简稚笑笑不以为然道:“我还年轻,腰板好,就算是睡沙发也不碍事。”
其实她有些心虚,她爸妈这样做,搞得她像个小孩一样,生个小病还需要家人来照顾。
时轻语没继续这个话题,把粥盛出来,问:“输了液感觉要好些了吗?”
“嗯,就是没有力气。”简稚又看了看那粥,脸上就差写着要时轻语喂她喝。
时轻语犹豫了一下,喂简稚喝粥,那是专门给病人吃的,清淡得像是白粥,简稚也没有什么胃口,但还是就着时轻语喂的吃了小半碗。
输完液回家后,简稚出了一身冷汗,洗完澡脸上更红,出于生病的缘故,身体软绵绵的。
“睡觉吧。”时轻语把简稚安排好,准备去楼下继续工作。
简稚叫住她:“时老师。”
“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时轻语说着去找来电子体温计给她,“那就先量一下温度再睡。”
简稚吞下到嘴边要说的话,接过温度计,在被窝里磨蹭半天,才把体温计塞到腋下,等听到提示音后,取出来。
37.5度。
“这是正常情况,今天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就好了。”时轻语安抚简稚,又给她吃了药,然后再次准备离开。
她走到门边,听见简稚弱弱地说:“你之前答应我的补偿还没有给呢。”
那语气像是讨要东西的孩子,而自己仿佛失信的大人。
时轻语怔在原地,过了好一会才转过身去说:“你要什么补偿?”
简稚转着眼珠子想了想,说:“要抱一下,不算过分吧?”
陶臻说的没错,她离睡上床确实不远,但是要契合实际,过早地激进只会适得其反。
“我不喜欢与人接触。”时轻语实诚地说了自己的想法,却见简稚一直用那真挚的眼神看着自己,她知道简稚是想趁机亲近自己,犹豫片刻,说:“那就抱一下。”
简稚顿时眉开眼笑,往里面挪了挪,给时轻语让了位置。
时轻语走到床边,做了许久的心理准备,才爬上床把简稚松松地搂在怀里。
时轻语平时就冷冷的,没想到连怀抱都是冰冰凉凉的,简稚尽量不主动碰她,说:“时老师,你是不是体虚?”
手脚冰凉就算了,连怀里都没有什么温度,简直是夏天避暑胜地。
时轻语低声说:“有一些吧。”
“那会痛经吗?”简稚试图用交流来继续这个可能会很短暂的拥抱。
“嗯。”时轻语逐渐尝试接受来自简稚的身体接触,其实并不算难以接受,只要简稚不乱动就可以。
简稚本人不痛经,但是陶臻痛,一到那两天就变身最可怜的发小,所以她对痛经深有体会,郑重地说:“那到经期了要告诉我。”
这个问题过于私密了,时轻语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接话。
简稚明智地另起话题:“时老师,那你应该知道你就是我小时候遇见的那个漂亮大姐姐了吧。”
她一直觉得小时候的事是基础,所以才会有大三那年一见到时轻语就被深深吸引。
她不否认自己是颜控,但是能颜这么多年,而且到大学后还一眼就把人认出来确实不容易。
话题跳转得太快,时轻语想松开简稚,可是简稚却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她淡淡地说:“差点忘了。”
“我小时候这么惹人喜欢,就我奶奶不爱,你怎么能忘记呢。”简稚絮絮叨叨地说着,也不管时轻语有没有说话,大概是吃了药的缘故,她只觉脑袋慢慢变沉,渐渐在时轻语怀里睡着了。
时轻语轻手轻脚地松开简稚,见她脸上还是有着不正常的红晕,但是情况好多了,这才放心下了床。
她给简稚掖好被子,把灯关了,回到楼下把论文初稿重新过了一遍,在楼下的浴室洗了澡,这才回房。
床上,简稚还在睡着,只不过感冒后呼吸变得粗重了一些。
时轻语躺在床上,算了算自己经期,确实快到了,想到那人的习惯,她眉头轻轻蹙着,将近凌晨才睡去。
生病这几天,简稚都老实呆在家里,她妈来看过两次,好在她都没有让她进卧室。
简稚越是不让进,章嘉诺就越感兴趣,她难得严肃地说:“难不成你不睡沙发,是因为改成打地铺了?”
“……”被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简稚非常无奈,只能把人放进去。
只见好端端的卧室里,两张不伦不类的床并在一起,章嘉诺说:“你们平时就是这样睡的?”
简稚不说话表示默认。
这可是她昨晚表示自己可能会掉下床,时轻语才同意她把床并在一起的。
章嘉诺看她那不争气的样,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你不要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太低。”
“可现在就是我一个人的单恋。”简稚诉说着事实,“难道你真希望我霸王硬上弓?像是里的霸道总裁一样,明知道会挨巴掌,会惹怒人,还是要强迫她?”
章嘉诺说:“你……”
“好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会处理好的。”简稚截了她的话,“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时老师的吗?总不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减印象分吧。”
“我那是感激她以前帮过你。”章嘉诺说,“当然她本人也很优秀,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本事拿下,真是愁死人了,谈个恋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