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一只被斩了半个爪掌的黑豹闻言,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低声道:“师父,我们妖族为此战已经付出太多,若是此时半途而废,之前所有族人死伤时的鲜血全都白流了。”
花豹看了一眼自己年轻的小弟子,叹息道:“我又怎么不知,但你也瞧见了,如今战局我们节节失利,倘若再不及时止损,我们族人的伤亡只怕就不止如今这些。”
黑豹痛苦的呲了呲牙,刚想要继续开口劝阻,那只花豹已是瞄向她残废的爪子,说道:“况且你也说过了,你之前也在小幻镜中遇到了两个山海城的人,那两人却攻击你。”
“无论是山海城还是魔域,都是一样的人类修士,同样y-in险狡诈不可信,说不得在背地里也早已背叛我等,所以此时我妖族若是落难,也绝对等不来那两个所谓的盟友的援救。”
“你明白了吗?”
花豹眼睛直挺挺的盯着自己的徒弟,语气沉重的问道。
黑豹怀揣着自己只剩下半个的爪子,沉默的低下头,半晌之后才说道:“可是师父,现在前方战局正值焦灼,若是此刻我族向后方撤离,只怕会遭到那些人修至背后的攻击。”
母花豹抬眼看向顶着人修猛烈的反击,已经在有序撤退的妖族,不禁叹了口气,惋惜道:“我知道,如此匆忙的撤退,实与仓皇逃窜无异,那么人修必定会借机大肆反击杀戮。”
“但我心头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总觉得倘若我们再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
花豹审视着逐渐后缩的战线,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总之…族人们能逃出去一个就多逃一个吧!”
面对着如此局势,黑豹也终于无话可说,难过的垂下头颅。
就在师徒两个正伤感的时候,正在撤退的妖族后方却突然一阵惊叫。
“快看,那是什么……”
听到族人惊惶的叫嚷声,花豹也是顿时一惊,急忙抬头望去。
只见在众妖的上方,一人凌空而立,玄衣墨发随风拂动,一双乌沉沉的眼眸漠然的俯视着众妖。
一股y-in冷至极的危险感猛然袭上她的心头,从头顶蔓延到脊梁骨再到尾巴尖全都炸起毛来,母花豹顿时忍不住打了寒噤。
她第一眼望见这人便知……自己之前的预感成真了。
还不等母花豹下令,已经有不少被惊惧压块的妖修,在惊慌失措之下,忍不住出手向空中的玄衣人攻击。
冥九渊俯视着众人,左手还不忘捏着那只吓坏了的肥麻雀,右手并起两指,指向泥泞的地面,两指一翻一转。
原本被鲜血浸透的大地颤动着,瞬间开裂。
一道道方才没入地面的冥火,席卷着泥泞血腥的土壤,像一条条张牙舞爪的恶龙一般,猛地升腾而起,以势不可挡的气势,瞬间淹没了地面上的妖修。
转眼间被卷入泥泞中的妖兽们嘶嚎怒吼着,欲要从泥泞中脱身,可是那夹杂在其中的冥火却是若隐若现,瞬间将那些散发着血腥味的泥泞灼烧的坚硬无比。
领头的母花豹还待反击,却待提起一口真气升至高空,却被头顶的一阵冥焰瞬间遮挡住,差点就被这些幽冥黑焰吞没殆尽,就算她反应及时闪避得当,半边身子依旧被严重灼伤。
受了重伤的花豹气息一滞,再次跌入滚滚而来的泥泞中,终于也被困在坚硬无比的泥墙中。
那被冥焰烧灼而成的泥墙牢不可破,竟是比修真界中的寒铁j-i,ng钢更胜一筹。
即便那些侥幸没有昏迷,半边身子被浇筑在墙里的妖修还清醒着,使劲用自己的尖牙利爪拼命的抓挠着墙壁,却依旧无法在墙壁上留下一道白印,怎么也无法脱逃。
小幻镜的入口处,妖修已经全部被活埋进泥墙内,而身处在小幻镜内的人类修士,此时却才刚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万子儒和了空和尚两人,率领着万书坊和大能寺的弟子,以及其他一些后来加入的小门派,一同组成了一道防线,与妖修战成了一团,意图突破入口处的防线,不让自己被困死在小幻镜中。
可方才妖族突然撤退,人修在战场上所承受的压力陡然一轻,当时两位掌门人心中还大喜过望,以为那些妖孽终于坚持不住要逃命了。
可是还没等他们高兴够,就见一道道黑焰卷着泥泞从底下突然爆发,升起一股股泥流,瞬间吞没了战场上的妖族,将其全都浇筑为一道道泥墙。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这可怕的突发情况吓得愣住了。
更可怕的是,那些将妖族活埋的泥流,并未就此止住脚步,竟是毫不停歇的接着冲他们人修汹涌而来。
在所有人惊惶的想要逃窜之际,只见一道黑色人影飘然落下,足尖轻轻点在浮空的黑色冥焰上,一双漆黑的眸子安静的扫过他们。
待此人的眼神扫过万书坊坊主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就连他脚下的冥焰和泥流,也一同停驻不前,如同静止一般。
而被这人盯上的万子儒,则是忍不住悄悄哆嗦一下,恍若被恶狼盯上的兔子一般,吓得浑身都将僵直了。
人类修士望着突然停下的冥焰和泥流,顿时也像是被定在原地,一时间既不敢走,也不敢留,纠结至极。
冥九渊则是捏着自己手心里那只灰扑扑的麻雀,望了望万书坊弟子们手中所持的武器,低下头若有所思。
片刻之后,他脚步轻动,瞬间来到了万书坊弟子面前。
万书坊众弟子:“……”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