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只是觉得那胖子欠打而已。
“道友,我……”
白子羽还想说什么,却见秋宸之突然回头看他,冷冰冰的问道:“你知道我姓甚名谁吗?”
少年一愣,喃喃道:“不、不知…”
他继续问道:“你可知我的真实身份?”
白子羽低下头,神色黯然的摇着头。
“你既不知我姓名,又不知我身份,世间哪有如此的朋友?”他冷冷的说道 “从头到尾,你我不过无关之人罢了。”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炸响,砸得少年昏头转向,张口结舌却又无从说起。
白子羽此时的神情,倒真的有几分像是被抛弃的幼犬。
但铸机却不理他们两人之间的争论,一双深沉的眸子只是紧紧盯着秋宸之,眉头都快皱成一个死结:“你是哪位长老的弟子?”
他实在是看不透面前之人的修为,甚至这人身上所穿的服饰都不同于太虚门内的普通弟子。
这人莫不是……
秋宸之眨眨眼,解答了他的疑惑:“我并非太虚门人。”
霎时间,周身一片寂静。
片刻之后,铸机长老瞬间拔剑出鞘,剑气长啸,直指于他。
“阁下究竟何人,来我太虚门所为何事?”
来路不明的外人,却偏偏实力强大到看不透修为,莫名其妙在宗门大比这个关键时刻出现,一出手便是打伤门中弟子。
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心怀善意而来。
铸机紧紧盯着自己面前这个如霜似雪的青年,不敢有丝毫大意。
谢铭见自己师叔如此举动,又见秋宸之果真是个外人,一时甚是得意,以为师叔在为自己撑腰,重新抖擞起来,捂着肚子叫道:“对!你是哪里来的魔头,竟敢混入我太虚门中。”
“师叔前往不要放过此人!还有,这魔头乃是白子羽引过来的,这厮必定是邪道那边的内应,师叔一定要一并拿下……”
“蠢货闭嘴!”
铸机长老被他吵得不胜其扰,猛然回头厉声喝道。
就在他回头的一刹那,他突然内心一突,瞬间脑中警铃大作。
他还未来得及回头,眼尾已经扫过一道惊鸿般的剑光,径直向他逼来,速度之快,竟让他躲闪不及。
完了!
铸机不禁心内一凉。
他只不过被身后那蠢货分神了一瞬间,竟然就被面前之人抓准了破绽,眼看就要取他性命。
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被一个蠢货给拖累到如此地步。
铸机心中悲凉不已,迎着那道闪躲不及的剑光,闭目待死。
凛冽的寒光却擦着他的面颊,瞬息而过,耳边蓦然间响起谢铭那蠢货的惨叫声。
想不到自己竟然逃过一劫的铸机睁开眼,震惊地回过头,只看到一柄明澈的长剑,从胸口贯穿了谢铭的身躯,将其死死地钉在地上。
谢铭口鼻处不断渗出血丝,凛冽的剑气却是蜂拥而来剿碎了他的筋脉,令他的惨嚎越来越惨烈,周围的弟子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拔出那柄剑。
这次可不是皮外伤那么简单。
侥幸捡回一命的铸机却不敢大意,丝毫没有顾忌惨叫的谢铭,只是再次回过头,打起十二分的警惕望着秋宸之。
秋宸之缓缓走上前去,却没有看铸机一眼,只是手打剑指,召唤长剑回来。
他的神色是如此认真,像是世间再没有其余物什可入他眼。
长剑也听从他的召唤,一寸寸从谢铭的胸口拔 出,如一道流光般投入秋宸之的手中。
随着长剑的离开,谢铭的惨叫声也是瞬间尖锐到了顶峰,一声过后,随之整个人都瘫软在地,如同一滩烂泥一般抽搐不已,浑身上下成了个血人。
拿回自己的保命仙器的秋宸之却松了口气。
自己方才学着其他修士的模样,第一次尝试着召唤自己的兵刃,没想到这柄长剑也着实给力,自己一招手就过来了,让他一次性成功,没有在众人面前出糗。
不过现在…
他转过身,看向在场的所有人。
被他一席话打击的失魂落魄的小金毛,如临大敌的太虚门长老,惊恐万分的众弟子,只剩下一口气的炮灰谢铭……
很好,他闹得动静够大了。
掌门天清子应该也快赶来了吧!
这次他之所以一反常态,如此嚣张的出手伤人,就是想印证自己的一个猜想。
这个猜想是在方才突然从他脑海中冒出来的。
而问题的答案,则需要天清子为他揭露。
他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