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她顿时抬手吩咐道:“快让他进来。”

很快,门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年轻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跪在太后面前,眉宇间渗着细密的汗珠,微微喘着粗气,眼睛里满是激动的神色。

“微臣参见太后。”齐恒行礼。

太后一摆手:“都是姑侄之间的虚礼,免了就是,我且问你,你之前见到那个国师……”

“神仙!绝对的神仙下凡!”

还没等她探究出国师的一二,原本就情绪激动的齐恒突然直起腰身,满面通红,几乎是手舞足蹈的向太后比划着:“那么大条的蟒蛇,那么长、那么粗……国师就轻轻一捏…就全没了!”

太后:“……”

什么全没了,什么蟒蛇,国师到底怎么样了?

果然是个废物,连说个话都说不清楚!

她颇为嫌弃的看了一眼还在眉飞色舞、口若悬河的蠢侄子,厉声喝道:“说话慢一些,说清楚!”

被自家姑母这么一呵斥,险些陷入癫狂情绪的齐恒终于回过神来,按耐下自己心底里的激动,几乎是颤抖的说道:“侄儿在给国师送去赏赐、不!是送去供奉的时候,正巧在摘星楼前遇见了谢峒那伙人。”

一听谢江的侄子也争着去讨好国师了,太后的神色顿时凝重起来,问道:“大将军一党这么快就能摒弃前嫌,反倒去拉拢国师?”

齐恒点点头,将他与谢峒之间闹出的群架一语带过,直接讲到小皇帝从摘星阁跑出来阻止了他们两个犯蠢,然后一群人突然就瞧见黑雾罩顶的奇观。

“……我们数十人匆匆赶到摘星阁之上,刚刚打开国师的房门,一条水桶粗、哦不!是水缸一样粗的黑色巨蟒就冲着我们猛扑过来,一口利齿瞧得人心惊胆战。”

“…没想到那条黑蟒竟然是诅咒的雾气所化,任凭侍卫们如何刀砍斧劈,那黑蟒就是不伤分毫,眼看着我们一伙人就要命丧蛇口的关键时刻,国师突然出手!”

“…那国师当真是天神下凡,容姿俊美、身形灵逸,只不过是手指一挑、一收、一捏,原本凶残至极的黑蟒顿时散作烟雾,与那些笼罩摘星阁的黑雾,一起烟消云散……”

已经彻底沦陷为迷得的齐恒滔滔不绝着,整整为太后讲了一个时辰。

在这一个时辰中,他用了半个时辰描述了国师的丰功伟绩,剩下半个时辰全都是在夸赞国师的仙人容貌,听得太后是头疼不已。

终于等到激动的齐恒告退之后,被脑残粉整整洗脑了一个小时的太后,也不由的愣在座位上,沉思消化了许久。

从方才小婢女与齐恒的描述看来,如今的国师当真是个有大本事的神人,那么自然是不能像之前那样以金银收买人心,看来她必须以虔诚来打动国师,以此来获得支持。

看起来明天她的亲自动身去拜访一趟。

想了许久的太后,只觉得思虑过重,头疼欲裂,整个人都有些乏了,便挥挥手让无关人等退下,自己回到寝殿内躺在床榻上歇息下来。

脑袋刚刚沾上玉枕,太后便只觉得自己的眼皮犹如千斤重,困意如同潮水般袭来,稍稍一合眼,顿时便陷入沉睡中。

但是她这一觉却是睡得很不踏实,朦朦胧胧中,只觉得自己整个人的魂魄出窍,被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领到了一个地方。

那地方莫名的让太后惊恐万分,却在睡梦中怎么也逃不出去,就在她几乎要惊恐的跌坐在地时,那个看不清面容的人突然袭来,一把扼住她的喉咙。

即便是在睡梦中,太后仍旧清晰的感觉到一阵窒息,好似真的有人在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一般。

梦里那人说话了:“齐素娥,你这毒妇,还记得这是什么地方吗?”

说话间,梦里面的那层朦胧的迷雾散去,太后清楚的感知到,自己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宫女房间里,就在这间屋内,到处堆放着一叠叠染血的床单不料。

太后瞧着这熟悉的景象,面色猛地变了,眼神中更是惊恐。

这、这里是……

扼住她咽喉的那人凑过来,低沉而又满怀恶意的笑了:“对,就是在这里,你杀了一个刚刚诞下孩童的女人,又将那个刚出生的孩子给扔到了荒郊野外,你还记得吗?”

怎么能不记得?

太后在被那人掐的直翻白眼的时候,依然能清楚的回忆起,当年的场景。

他的儿子白子云,其实并不是先帝的长子。

当初先帝fēng_liú花心,后宫佳丽无数,甚至在一次醉酒之后,甚至连身边侍奉的小宫女都不放过,醉酒时与那个年轻漂亮的小宫女发生了一段露水情缘。

不过先帝在酒醒之后,便将一切全都给忘了,继续自己fēng_liú快活的生活,而那个无辜的小宫女,却是意外怀上龙胎。

小宫女当时不敢讲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唯恐引来后宫嫔妃的妒意与杀身之祸,只好辛苦隐瞒,但最后她还是没有瞒过去,被人给发现了。

当时的太后还是皇后,执掌后宫,自然是第一时间得知此事,当时她膝下无子,当即便决定扼杀了小宫女这个威胁,掩埋这个消息,使自己的孩子一出生便是真正的嫡长子。

可惜她下手晚了半步,等她带着心腹手下赶到时,那辛苦隐瞒了七个多月的小宫女因为受惊,竟然早产了,顺利的诞下了一个不足月的男婴。

她当时立即命令手下的人杀了刚刚生产的小宫女,却一时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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