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恪也不缺钱,这些本来就是为了傅知玉准备的。
知玉接了江南三年内,都没有做什么动作,谢恪以为他便是不想再沾这一点东西,只想过轻松平常的日子,所以邓钱两家冒犯的时候,他自己便动手把他们解决了,不想叫知玉多费心。
但是他也没想到,这件事让知玉改变了不少,日日都去官府看卷宗,眼见着是要管起来了,谢恪自然对知玉的所有选择都支持,他心里本没有打搅他的意思,但自从来了江南之后,他根本就走不了,只想着一日再接着一日地呆下去,这里离知玉太近了,他就如同上瘾一样,一天一天地给自己找借口留在这里,一次又一次地试图接近知玉,然后……就是现在的情景了。
“对不起……”谢恪把遮着自己脸的黑色面巾也摘了下来,他看着傅知玉的,眼神里满是诚恳,“我现在就离开江南,往后真的不会再来打搅你了。”
傅知玉没说话,他这样沉默,更让谢恪心里没底。
“那些生意,你若是想用,也可以用的,都随你,本来就是为了你做的,”谢恪道,“你为江南谋划的那些,要实现起来也不容易,元江文那边虽然有钱,也愿意帮你,但是他商队庞大利益复杂,要照顾许多人的想法,很多事情不由他决定,我知道有的时候他也为难的,但我那些不要紧,那些铺子赔钱也没事,他们不缺钱的。”
他已经准备离开,便抓紧时间絮絮叨叨地和傅知玉叮嘱着这些,怕他不知道又吃了亏或是走了弯路。
“你怎么知道我想在江南怎么做?”傅知玉又问他,“从头到尾都盯着,谢恪,你是变态吗?”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看那个,我平时不敢离你太近,怕你发现,”谢恪连忙解释道,“但我……上辈子的时候,看过你留下来的那些政论。”
上辈子知玉脱离这个世界之后,时间越长,谢恪就越忍受不了那份对自己恋人的思念,他就只能靠知玉留下来的一些东西睹物思人,包括知玉写下的那些政论,不知被他翻过多少次。
谢恪其实也在那个时候感觉到不对劲了,他那个时候以为知玉是扮演者,所以他性格与原着不一样也很正常,所以,他写出来的政论和原文里那个十分暴戾的傅知玉大相径庭。
但越看,越觉得哪里不对劲,扮演者毕竟和原住民不一样,知玉做皇帝时候写的政论极其用心,能看出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试图温和地对待他的子民,努力为他们建设一个更好的积麟,可就是因为这个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