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仙一抱拳,“全凭先生吩咐。”
沈墨吹响蛊器,叫了那黑影过来将云仙带走。他二人也启程去往京都。
一路上他二人遇到不少流民,若是碰到欺世霸民的事,沈墨都会上前解救一二。
某日,他们在一个小镇饭馆里歇脚,旁桌的人议论纷纷,唉声叹气,只听他们说:“前两日,应湖区三城爆发了瘟疫,我在神木城的亲戚说他那里又有虫灾,边境戎族又对我们虎视眈眈,可皇上却整日沉迷求仙问道,对民生社稷不管不顾,这大齐国可怎么办啊?”
另外一人连忙捂住他的嘴,小声说:“话不敢乱说,你忘了上次张疯子就是骂了朝廷几句,便被拉进牢里活活打死了?”
“唉……”隔壁桌的几人都长长地叹了口气。
苏云舒一路上虽然一直嘻嘻哈哈,实则心里憋着气,此番听到这些话更是气的紧紧攥着寒月剑。
沈墨给苏云舒碗里夹了一筷子菜,淡淡道:“你伤还没好全,先吃饭吧。”
苏云舒咬牙扒拉着碗里的饭,胡乱吞下肚去,冷声说:“你也看到了,那账本上的买主几乎全是京都官宦富贵人家,天下百姓如此民不聊生,可他们却有闲心养人玩。”
沈墨依旧是沉稳的样子,并未显任何急躁,“先去京都和他碰面,看看上面的表态,再做决断。”
他二人都知道此番话语里的“他”指的是二皇子,苏云舒闷声说:“嗯,是我心急了。”
沈墨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安慰。
第11章
休整过后,他们赶路的速度快了许多,到傍晚时便赶到京都,京都的城门守卫很严,即使戴着人皮面具,沈墨那双浅色瞳孔还是显眼。
在京都城外时,苏云舒便早有准备的从怀里掏出了个黑布条,沈墨接过,把布条蒙在眼睛上,在脑后系了个结。
他听到苏云舒担忧的声音:“你还能看见东西吗?”
谁知沈墨准确的抓住在他眼前不停晃着的苏云舒的手,说:“不是有你?”
他感觉到苏云舒一僵,但仍将他稳稳扶着,带着他慢慢进城。视线变黑自然是有许多不舒服的,沈墨没有言语,苏云舒却像感觉到了什么,抓着沈墨胳膊的手力气大了几分。
苏云舒问着:“怎么样?还适应吗?”
沈墨对于别人搀着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大习惯,随便含混的回了声:“恩。”
苏云舒编瞎话说是和城内医馆约好了,来给朋友治眼伤。二人被粗略搜查一番就进了城。
京都城内景象比别处好上太多,只是人们都行色匆匆,面上也都未带笑,倒有些惶惶不可终日的意味。
苏云舒一路扶着沈墨走远了些许,才把蒙眼的布条取下,苏云舒怕他眼睛不适还贴心地用手给他挡了挡光。
来到此处已经有些晚了,他们找了间客栈,可谁知京都的住房价钱比别处贵了三倍不止。
苏云舒以为遇到黑店,厉声询问,谁知老板娘却深深叹气,语气委屈:“我们这里已经是京都最便宜的一家店了,实在是皇城脚下,物价飞涨,我们若不如此,柴米油盐样样买不起,我们也要被饿死啊。”
他们一路行来,盘缠接济流民都散财散的差不多了,如此便只能尴尬地要了一间房。房间并不大,只能算得上干净,也并没有比别处好到哪去。
苏云舒一进房间,累的趴在茶桌上,早已懒得发表看法。
沈墨稍微收拾了床铺,对苏云舒说:“你身上有伤,早点休息。”
苏云舒趴在桌上没动,只是脑袋换个方向看沈墨,懒洋洋的开口:“那你睡哪?”
沈墨依然是面无表情地样子,“不必管我。”
晚些时候,他们二人卸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又分别洗漱后,苏云舒忽然一把抱住沈墨的胳膊。
沈墨看他,略有无奈。
苏云舒微微笑了笑:“别想瞒我,你肯定是想坐一晚上凑活休息一下,你这几天比我辛苦,得好好睡。一起睡床,都是男人挤一挤不碍事的。”
沈墨试着抽了两回手都没成功,硬生生被苏云舒拖到床上。
苏云舒侧躺在里侧,抱着沈墨的胳膊死死不撒手,像是怕他半夜逃跑了一样。
沈墨从小都是一个人待着,此时旁边有个人他还有点不习惯,侧头看向苏云舒也只能看到一个发旋,看起来很乖。
听到苏云舒逐渐平缓的呼吸声,知道他睡着了,再次尝试把胳膊抽出去,未果,又怕吵醒他,只能放弃抵抗。
意外地,这个晚上,两人都睡的很沉。
第二日醒来,苏云舒的姿势都没动过,比他醒着的时候安分多了。
沈墨醒得早,又抽不出手,只能躺着望向顶架。苏云舒哼唧着起来时,很委屈的抱怨了一声:“沈兄,我把自己的胳膊压麻了。”
沈墨心里一软,不由失笑。
苏云舒猛然坐起,头却砸到了床上的横栏,他“嘶”得一声,一边揉着自己的头,一边惊叹:“你笑了!”
沈墨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没忍住,低声笑起来,那冷肃威严的脸就像化成一潭春水一样,温柔许多。浅色的瞳孔也少了许多冷淡漠然,变得和煦起来。
苏云舒也跟着明媚一笑,“沈兄你以后得多笑笑,别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沈墨却及时收敛了表情,只是眼里的笑意还未完全散去,他抬手敲了苏云舒脑门一下,说:“分头行动,你先和他见上一面,我去找找账本上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