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京城近郊。
“琅,你说公主见了我还会不会认识?”看着不远处那高耸的城门,风不语心虚了。当年被追爱公主缠着闹着说要嫁给他的一幕,有如魔障一般侵扰着他。
穆怀琅扯唇一笑,邪邪的道:“你说呢?她发誓要嫁的人,会轻易忘了吗?”
风不语背脊一凉,有种被穆怀琅算计了的感觉!难怪这次他点名要段华留守洛城,非得让自己陪着来京城参加皇家庆典。早该知道他还在记三年前的仇……
穆怀琅从来不屑于算计人,可他腹黑起来却也是比任何人都要黑!
穆怀琅看着垮下脸来的风不语,心情顿时大好。弯了弯唇角,便打马向着城门狂奔而去。他才不会现在就告诉他,其实此次的皇家庆典就是追爱出嫁!
*洛城红楼。
“蝶舞呀,不是花姐我不厚道的非要逼你接客。你也看见眼下红楼这情形了,你又带着孩子独自住了一栋楼,这开销那可说是如流水一般呀!眼下这将军也走了也有一个月了,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你也总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就算你不为自己打算,可也得为你的孩子打算不是,你总不能让孩子跟着你一起流落街头吧!”
叶素卿听着花姐林林总总说出来的一大堆,始终缄默不语。穆怀琅走后十多天,她便隔三差五的来游说自己开牌了。那时还抱着试探的语气,如今则是底气实足了!
叶素卿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人走茶凉这话在红楼真的立竿见影。穆怀琅那句不再管她的话语一说,花姐待她的态度便立刻变了。
“花姐,可否容我再多考量几日?”当真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叶素卿也只得矫言托辞,能拖得一日便是一日。
“考量是可以,可也别拖太久,同样都是楼中姑娘,却要让别的姑娘拿银钱来养活你们母子,这样没皮没脸的话,我花姐这张老嘴可张不开!”花姐脸一沉,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向外走去。这一次她必须要让她点头应吮,因为红楼中的生意真的日渐西沉了……
叶素卿听着花姐那指桑骂槐的话语,背脊一僵,随即便苦笑开来。是呀,同为红楼姑娘,她凭什么要别人为她母子买单呢!穆怀琅呀穆怀琅,你当真要做的这般绝情……再不理会我们母子的死活?
泪水顺着叶素卿那精致的脸颊滑了下来,这一个月来她每每想起穆怀琅临走时扔下的那句话,就会心酸的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花姐行到门前开门要走之时,用眼角看见了叶素卿挂在脸上的泪滴,心也不由为之一酸。这三年来,她是最清楚叶素卿与穆怀琅之间纠葛的人,起初那一年她还在暗处给他们横添阻亘,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与风不语的几番喝骂,渐渐的她也觉着再这么下去没什么意思了。后来这两年中,她不但很少找叶素卿的麻烦,反而在暗中很是袒护于她,不容红楼中的姑娘乱嚼她一句舌根。
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只要对上风不语,她就会心绪不淡定!因此后来的事情,只要风不语出面插手了,明明可以放一马的事儿,她非得要追究个根底出来不可。她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可却很清楚一件事,她害怕再见到风不语,害怕看到他眸中那淡淡的忧伤。
风不语眸中的忧伤会让她的心也跟着不舒服起来,所以她尽量躲着他。知道他跟着穆怀琅离开了后,刚开始的几日她不知道有多开心,可随着日子渐长,她的心反而烦躁不堪了。
烦躁了一段时间后,她理清了这种心绪的由来,那便是她好像爱上风不语了。可风不语却已经离开了,走的时候甚至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同她说。伤感落寞了几日后,她把一切都算到了叶素卿的头上。如果不是她跟穆怀琅闹翻了,如果不是穆怀琅把风不语带走了,她又怎么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爱她的与她爱的都离开了红楼,一去无音信。这一个月的时间,花姐想风不语的次数严重的超出了穆怀琅,她也终于肯承认,在她的心中风不语已经取代了穆怀琅的位子。可惜她醒悟的太晚了,人已经走了。
花姐平了酸涩的心绪,头一抬咬着牙道:“眼泪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你要么留下,要么就带着孩子离开。红楼不养闲人!”
红楼不养闲人!好一句不养闲人,叶素卿蓦地双眸圆睁,她早就知道红楼是什么所在不是么?怎么就会在这三年中把自己当初的锐气给磨没了呢!
有了穆怀琅的护持,自己待在红楼,就有如府中的小姐一般,衣食无忧。可一旦脱离了穆怀琅的护持,自己便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红楼姑娘。
这一认知,深深的啃蚀着叶素卿的心。
牵着孩子的手,走在大街上,所有人都会有艳羡的目光看着他们这一家三口,不会有人知道她是红楼中的姑娘。而回到红楼,她便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就算是到后院走走,也要轻纱覆面。
因此上,虽然红楼中所有人知道后院的小楼上住了一个女人与孩子,却鲜少几人见过她的真容。
“姑娘何必如此哀伤,除了将军,姑娘也并不是一无所依,端看姑娘愿与不愿。”
熟悉的语气调调,熟悉的声音,除了那个守在这里三年的花不凋还会有谁。她不明白,穆怀琅既然怀疑自己曾与他有染,又为什么最终却让他来守护她们母子的安危?还是说穆怀琅一直就认为,孩子就是花不凋的,所以才会让他来过护……
“同样的话你都说了三年不下百遍了,还不厌烦吗?”
“同样的话你不也说了三年不下百遍,你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