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气,有些时候,真是很难用金钱去供给出来的,高贵的气度与习惯,是一种长期的累积..
仆人尚且如此,那其主会是如何?素续缘看着近乎被翻新一遍的水榭,一时无言..大兴土木,然后,做灵堂..
“为什么要在这里种上昙花?”素续缘就那么站在那里,就那么轻轻地询问,那一双眼,明朗地暖人心脾,鎏金青袍,染了满身夕阳余韵..
这张脸..真是可惜了这一双眼..穆仙凤心底无由来的奇怪念头..好漂亮的眼睛..儒门子弟,俊俏人物不少,但有这样的眼睛的..当真少有..恩..只比龙首差一些..
“穆姑娘?”素续缘轻唤一声..无论这女子身后之人究竟是谁,有何打算,至少,这女子却是尽心尽力地帮助自己操持这一场公祭的..虽然,她很多时候,不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但事实上,她的想法,的确比自己要好..很聪慧的女子..只是,偶尔会如义父一样..神游物外..哈..
“啊!没有..”穆仙凤反应过来,不好意思道,“风公子..我..你..你方才,说什么?”
“风某是问,为何要在这水榭..种上昙花?”素续缘言语依旧温和,“昙花..太过短暂了..”
“是主人交代的..”穆仙凤老老实实回答道,“这昙花,亦是主人准备的,花开时,很美..”
“哦?”素续缘走近几步,来至穆仙凤身旁,仔细打量着这满园含苞的昙花..“生长这般快速..的确异于寻常..”
“恩!是呢!这是主人自己育出的花种,长得会比一般昙花快速,只会在子夜盛开,花开的时候,花朵会渗出大量水气,好似云雾一般,很美的!”穆仙凤兴致勃勃说道,“这花儿,与一般昙花还有一丝不同之处哦..”
“是吗?还有何不同之处?”素续缘非常配合地问道..每一次,言及其主,她都会带着这种自豪与崇拜并有的情绪..能让部下这般推崇..疏楼龙宿..非常人!
“这花儿,盛开时,全无一丝芬香,但在其谢尽之后,花朵儿触及尘土,这花下的泥土,便会散发出阵阵幽香..恩..风公子,你怎么了?”仙凤说得兴起,却忽然看见身旁之人眼色莫名暗淡..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我如今却是信了..你家主人,的确与我师长有旧..”素续缘微笑着,但那笑容,却有些许苦味..“花开无一味,落尘碾作香..”
“风公子..是仙凤说错话了吗?”
“不是你说错话..是我..要做错事了..”
“啊!”
“哈..你这模样..有什么好奇怪的?人这辈子,总要做几件错事的..”素续缘伸出手,轻轻拂去身前女子发梢一丝尘土,“谁又能..怪我犯了错?”
“风公子..你..”这种亲昵的动作..穆仙凤眉头微蹙,风公子..怎么这么孟浪!
“你帮我,我帮你,天经地义,我自小,身边的女子都对我很好,我与她们相处习惯了,这些动作,却是改不过来了..抱歉..”素续缘说着,却是又忆起在碎岛的日子..母亲一心全牵挂在自己身上,玉姨对自己甚好,几乎有求必应,还有符应师姑和左右神姬..你们还好吗..续缘很想念你们..续缘又让你们担心了..
素续缘道歉得诚恳,仙凤却也未太过计较,这公子哥儿,很多时候,却是有些孩子气呢..
“风公子..是想家了吗?”
“有一点..”
水榭回廊尽头,金小开看着院中男女,不屑撇嘴..这家伙..喜欢这种少根筋的居家货?回头看看静静站在一旁的默言歆,金小开想说点什么,但看着那一张耿直稳重的脸,却又失了谈话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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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冷,风过水榭,轻拂昙华几许…
素续缘静立在水榭门前,等着那将要到来的人…眼神中,有一丝紧张,有一缕过往..
“一举鲸涛快哉风,世浪翻袖中。古今谁人堪伯仲?千秋雪,半夕蝶梦。”
雪白羽氅,衣袖翻飞中,自有一副仙风道骨,踏月而来的人,气如山岳,又有几许清雅之风,擎海潮,北冽鲸涛擎海潮再出雪崖..
定神,躬身,低头,稽首,素续缘努力平静自己波动的情绪..“风槐柳,见过前辈..”
“是你..让人带信至雪崖?”擎海潮轻抬手,直奔主题..
“是..”素续缘抬起头,看着身前熟悉的身影..前辈..你可安好..续缘..很怀念在雪崖的时光..前辈还是那么爱品茶听箫吗?续缘不在,可有人替你盛雪煮茶?
“吾那劣徒..死了?”擎海潮面无表情,对着眼前人问道,不急不缓的语调,却带给人沉重无比的压力..
“是..”素续缘额间细汗密布,与擎海潮相处时日虽短,但对其了解却是甚深,现在虽然云淡风轻,但自己若是一个回答不好..
“哦?那你与吾徒,又是何关系?”
“他是我族中长辈..”
“然后呢?”问答间,擎海潮不知何时,已行至素续缘身旁,“是谁准你借吾徒之死..生事!!”
一声冷,杀意腾,擎海潮语凝寒霜,“你,最好给吾一个合理的解释!”
素续缘强自定下心神,冷静说道,“因为,我要素还真给我一个解释!”
“恩!”擎海潮直视身前之人双目..“这个解释..不够!”
“前辈相信柳青衣吗?”素续缘反问一声,“前辈可相信自己的徒儿?”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