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该给吾一个解释吗?”无衣师尹立于风雪之中,双眼之中,稍许怒色,“人呢?”
“素续缘呢?”殢无伤依在门前,不答反问,“你的解释呢?”
“吾自有安排!”无衣师尹不满道,“你未回答吾之问题..”
“素续缘若出事,吾想知道,你会用何种借口向他解释?”殢无伤面上带着些许讽笑,“些许恩惠,便以为可以掌控他了吗?莫忘了..他不是那个不知所谓的..惊叹..”
“吾从未想过掌控他,你对吾成见太深…”无衣师尹缓声说道,“至于素续缘,无衣师尹从未逼迫他去做任何事..一切,皆是他自愿而已,吾..何需解释?”
“你方才,握香的力道,重了三分..”殢无伤淡淡说道,“无需特地向吾说明,因为,需要解释的人,不是吾..”
“看来,你是当真不知他之下落..”无衣师尹摇头道,“若是知道,你不该是这种反应..”
“无需试探,不知便是不知,亦无需去知道,孤雁倦时,自返旧林..这件事,不是证明过了吗?”殢无伤似是想起某事,嘴角竟是露出多年未曾有过的笑容,“知道吗?他似乎十分不喜那名叫剑之初之人..吾十分期待,你所造就的惊叹,是否真有那般绝世的能为?”
无衣师尹皱眉苦笑,“你偏爱得明显了..即鹿不会愿意看到那般状况..”
“一个是慈光之塔的师尹,一个是慈光之塔期待的武力,两人竟是保不住一名女子..你们,一样无能!”殢无伤轻触墨剑,哀哀剑鸣响起,往昔记忆又现,语调骤冷,“知道吾为何偏帮吗?”
“若是雅狄王站在柳青衣身前,他会拔剑..而你那位惊叹..恩?”
“流落在外,即鹿之死,与他无关,吾便是偏帮,又如何?”
“即鹿,只是即鹿,即鹿之子,与吾何干?剑上争锋,吾自有立场!你,不也是一样吗?”
每问出一声,殢无伤身上黑气便浓重一分,步出牢笼一瞬,竹花送葬,烈焰焚躯,再不见那竹花下的白衣女子,这种锥心刻骨的感觉,每一次忆起,皆是一场凌迟…但这种痛楚,却让那眉目越发地清晰,殢无伤乐此不疲,如入魔道..
“初儿..”无衣师尹似是想起什么,脸上黯然,“此事,吾会处理..最后问你一事..”
“说!”殢无伤轻轻放下墨剑,看着无衣师尹道,“然后离开!”
“你可知青衣师从何处?”无衣师尹眼中杀机骤起..是谁,告知他那么多过往?是谁,将幼子带离即鹿身旁?是谁..无衣师尹不由想起,柳青衣初次与他对话之时,那突来的一句…
“恼怒?”殢无伤稍稍疑惑,“他未曾提起,吾亦没兴趣知晓..恩..这种情绪,在你身上,当真稀奇!”
“不该吗?将幼子带离其母,这等做法,难道无衣师尹要感激?”无衣师尹冷声道,“况且,这对即鹿,该是何种伤害?”
“何不直言..你要吾,杀之?”殢无伤轻声一问..眼中,却亦带几分杀意…
无衣师尹很满意这种杀意,“你不知,素续缘亦是不知..不过…吾怀疑一人..”
“何人?”殢无伤凝视着身前的剑,淡淡问道..
无衣师尹轻声说出两字..“楔子!”
“理由!”
“他无端地维护..以及..他知道太多本不该他知道的事..”无衣师尹试探道,“你,欲如何?”
“吾行事无需向他解释,他亦无干涉的能为..”殢无伤站起身来,“你该走了!”
“错眼了..原来你仍旧寡情如斯..你与他..便这般相处?”无衣师尹苦笑道,“吾当真无法理解..”
“胜者,便有发言的权利,那三年,他无胜吾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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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碎岛,一处小楼,小楼之前,一片莲池…
两名女子,静立池前,一者朱红衣裳,一者橙红衣袖…
“你不担心?”玉辞心对着身前女子轻声问道,相处越久,越发看不透这女子..在素续缘面前,她是一个很温和善良的母亲,在玉辞心面前,她是一个可以诉说心事的朋友,在戢武王面前,她是一个谋略非凡的智者,在南风不竞面与湘灵面前,她又如一个知心体贴的长者..究竟,哪一个才是她?
“儿行千里母担忧..哪会有不担心的道理..”风采铃来到莲池前,蹲下身子,轻轻拨动着池水,“但是,他那般假作欢乐的模样,我看着,却是更加心疼..”
不知如何安慰,玉辞心亦只有静静陪在其身旁..反正双姬一直跟在他身边,那孩子应是无恙..
“吾一开始,便不认为让无衣师尹教他会是好事!”玉辞心似是想起什么,“来年,你不必再替吾..”
“是知晓了令你心安的消息,所以便不用红花寄思了吗?”风采铃轻笑道,“曾记得当初,一段时日间,你可是相当不愿与风采铃交谈,连带着‘王’似乎亦不喜我这个谋士..”
“吾从未要求你去拿那红花..”玉辞心不满道…
“若非那红花,怕是如今你仍旧视风采铃如仇寇呢..”风采铃轻沾一点水露,点去玉辞心手边一点灰尘..“比起给王献计,还是处理与你的关系比较困难,当真花费我不知多少心思唇舌..”
“这话若是让王知道,当治你渎职之罪!”玉辞心抓着风采铃的手,脸上些许笑意,以前,却是不会有如此亲昵的动作..只因,她又感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