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入水镜。水镜上划过片片流光,每一片流光都像被击中一样散开,变成了一段段金色的浪潮。

“也许,是因为成为审神者的缘故吧,”醍醐京弥提出了最大的可能,“你知道审神者吗?”

“……聆听神谕,辨明真神之人?”

“字面上来说,就是这么回事,”醍醐京弥握住他的手,把他的五指掰开,轻轻交握,手掌相连,“神降的时候,我们有义务对神明做出裁决。”

“……太傲慢了。”玖月牙晓喃喃道,“人类……怎么有资格?”

“人类只需要对人类负责,”醍醐京弥歪了歪头,“就连神明,也不过是异物而已。”

“太傲慢了!”

玖月牙晓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时间竟激动得颤抖了起来,梦境世界亦呼应般掀起滔天骇浪。

然而一切到了醍醐京弥面前都被迫平静下来。他不为所动,身上灵光熠熠,波澜不惊,外物不侵:“你看到了什么?”

玖月牙晓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命运……神威出世,结界打破,山崩海啸,这是地球对人类的惩罚……”

“人类,灭亡了……”

他整个人都变得透明起来,蓦地一下化作萤火,从醍醐京弥手中消失不见。

梦醒了。

馥郁的花香引来了蜜蜂和蝴蝶,振翅之声夹杂着清风徐徐,显得格外恼人。

醍醐京弥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仅仅在花园小睡了五分钟。那一位梦见能将渡梦运用地这么见缝c-h-a针,想必业务熟练,来头不小。

“狐之助,出来。”

醍醐京弥对着空无一人的桌面开口。

过了一分钟,发现自己似乎真的被发现了,那只政府专用的黄色狐狸式神这才冒了出来:“呀呀,审神者大人不会是故意诈我出来的吧?”

“我当然有把握,”醍醐京弥把狐狸抱到膝盖上,抚摸它的皮毛,“我是天才嘛。”

“好吧,”狐之助甩了甩尾巴,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趴下来,“审神者大人找我有事吗?”

“当然,”醍醐京弥看似漫不经心,却提出了一个相当敏感的问题,“有件事想要问问。你们,是不是改变了我的历史?”

狐之助抖了抖耳朵:“这个嘛,每个审神者或多或少都被改变了未来呐。”

“别装傻,”醍醐京弥抚摸皮毛的动作不紧不慢,“按照真实的历史,我现在应该已经死了对吧?”

“哎呀,审神者大人……”

“我之所以成为审神者,是因为曾经被溯行军攻击,不想连累家人。现在想来,当时攻击我的不是溯行军,就是普通妖怪对吧?”醍醐京弥想通了一件早就该想通的事,谁让他没上过战场没见过真正的溯行军呢,“即使你们不救我,我也不会死在那里,你们只是顺水推舟,做了溯行军会做的事,让我成为审神者,进一步改变了我的未来。”

“不然,审神者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代——这个星轨还未破碎,命运早已注定的时代。”

狐之助的动作停滞了,显然,它正在和c,ao纵它的高位者沟通。过了一阵,它才恢复活力,从他膝盖上跳回桌子,端端正正地坐下。

“说到底,是我们救了你一命哎,这样不好吗?星轨不是那么容易撼动的东西,如果不是我们,你就会死得透透的了,谁帮你都没用,包括那个能看到未来的梦见。”

“梦见本来就不能指望,”醍醐京弥随口反驳道,“这么说,那个梦见也是历史名人?”

“这么谨慎,名字都不说出来?不过没差啦,无所谓的,”狐之助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你碰见的是哪一个,这时期出名的梦见各个都好会搞事……总而言之,这段历史对人类来说,相当重要,重要到可以让我们摒弃一些原则。”

“例如改变历史?”

“例如让你活下去帮我们改变历史,”狐之助又甩了甩尾巴,“你自己本身就属于历史的一部分,所以,只要你拥有足够的筹码活下去,就会自然而然推动未来。”

“为什么是我?”

“因为只能是你。”狐之助舔了舔爪子。“你知道世界末日的预言吗?那个预言马上就要实现了。时之政府来自星轨被击碎的未来,星轨破碎是果,预言打破是因。为了人类存亡,我们可是拼尽全力了呐。”

狐之助看上去得意洋洋,醍醐京弥和它对视,直到狐之助又心虚地趴了下来,一边看他一边舔着爪子。

“是吗?”醍醐京弥语气平淡,直接下结论,“骗人的吧。”

“哎?!”狐之助咬到了自己的毛,“这逻辑有什么不对吗?拯救人类哎,你难道不高兴、不感动吗?”

“比起拯救人类,我更愿意相信你们只是单纯工作失误,”醍醐京弥摸了摸下巴,“我总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世界仿佛只有我一个审神者,现在我知道了,这绝对不是为了拯救人类,而是因为,我的世界根本就没有溯行军这种东西吧?”

狐之助被吓得毛都炸了,一动不动。

“你们的世界和我的世界,根本不是同一个对吗?你们只是利用我给你们打工而已,再顺便收集一下异世界的数据,”醍醐京弥越说越肯定,“所以你们才能越过星轨改变我的未来,当然这一点我的确要感谢你们,帮大忙了呢。”

狐之助的耳朵耷拉了下来:“你都知道了啊,一点也不好玩……”

“所以人类灭亡是怎么回事啊?”

“你自己世界的危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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