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秋意越来越重,萧索的秋风已经略显寒冷了。
思瞻,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纯黑色衬衣,站在窗前,吹着从窗户缝隙吹进来的冷风。
这是他的习惯,每当要思考问题的时候,他都会站在窗前吹着凉风,因为这样,他既可以平静下自己浮躁的心绪,又可以让自己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思瞻那双深邃的眼睛看向窗外,也许是天气转冷的原因,似乎窗外的夜,没有夏天那样喧嚣聒噪了。
窗外的马路边,各式各样的店面依然在闪烁着霓虹,只是,来来往往经过的人,却没有一个,可以走进自己的视线里。
一丝迷人的坏笑调皮的挂在思瞻的嘴角。他永远都记得那一年,那个栀子花开的夜里,那段撩动着自己心弦的漫步,那张清纯无暇的笑脸,和那段懵懂晦涩的年少时光......
黑夜,在无声无息的蔓延着,蔓延进思瞻清冷的公寓里,也蔓延进他疲惫的心里。
思瞻早已没有办法再一次离开悦晴,只是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不是也可以像自己一样,疼惜悦晴呢?
把单纯恬静的悦晴带进了自己争名逐利,水深火热的生活里,究竟是爱她,还是害她呢?
思瞻想了想,转身走到书桌前,从桌子里拿出那本属于江默语的黑色笔记本。思瞻轻轻摸了摸笔记本的封面,喃喃道:“这是悦晴最珍贵的线索了,如果你在天有灵,一定要告诉我们整件事情!一定要保佑我们尽快解开谜团,帮你查出凶手,也帮悦晴走出这灰暗的生活......”
思瞻拉过一把精致的紫檀木椅到窗前,然后坐下来静静的翻开了日记本。
悦晴去赴约以后他自己也无心再看,一直都被悦晴的神秘邀约给搞得心神不宁,所以也没有继续看接下来的内容。
因此,他直接翻到了下一页,接着和悦晴一起看过的内容,读了起来。
2005年6月13日,天气,多云,心情,压抑的几乎要窒息这几天都没有写日记,我的心情很差。也没什么食欲,总之,整个人都萎靡不振的。
我不觉得自己是生病了,或许我是真的被那天的事情吓到了。
离那件事发生的时间已经整整一个星期了,我的状况也越来越差,我不知道这是偶然,还是......诅咒......
我总是变得很嗜睡,不想吃东西,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什么事情都变得不清晰起来,难不成,我这是要失忆的前兆?我正在一点点忘掉我发生过的任何事情和我面前的任何一个人?不!不要!即使忘了全世界,我也不会忘记他!我也不要忘记他!如果我连他都记不得,我活着真的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原来,我是为他而生,只是......以后会为他而死么?即使为他而死,我也心甘情愿!
这一个星期内,我只见过他一次,还是在柳茵亭里,已经很晚了,没什么人了,我们才敢相见。为了见他,我还回去晚了,被楼管阿姨狠狠的训斥了一顿!
可是,“晴幽苑”已经去不得了,他也不许我再去冒险了,他说他今后也不会再去的。可是,即使他让我去,我也不敢再去了,那一晚上的遭遇,真的吓破了我的胆!
我们没有说太多的话,因为时间也不允许。我必须在寝室楼关门前回去的。我们只是静静的抱在一起,我感受的到他炙热的爱和剧烈的心跳!他是那么有活力,那么有生机的一个热血男儿,我深深的爱慕着他,有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此时无声胜有声,那一刻,似乎什么都不需要说,我们都可以理解对方的心意!
最后,他认真的对我说:“小语,我爱你,我不要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相信我,不出两个星期,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望着他坚定地眼神,我哭了。亲爱的,谢谢你,谢谢你肯爱我!
一天深夜,我突然来到了一个黑乎乎的小房间里,有六个黑衣分别站在一个六角形图案的六个角上,正围着一支闪烁的蜡烛举行着古怪的仪式,他们他们嘴里念叨着我听不懂的咒语,声音幽深恐惧,就向来自地狱!
我很害怕!我蜷缩在墙角,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时候,其中一个戴面具的黑衣人说话了,他的话我可以听懂,他说:“把祭品带上来。”然后又出现了两个黑衣人抬着一件蒙着白布的东西“飘”了过来,然后把那件东西放到六角形的中心处!
我忽然产生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们这是在干什么?这不是我见过的黑衣人么?六角形?难道是六芒星阵?他们又在举行召唤恶灵的仪式了?
我觉得此刻,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肉,在等待着被切割的局面!
这时候,一阵冷风顺着窗户吹了进来,那个被称作“祭品”的东西上面蒙着的白布忽然被风吹开!我看到了......
“啊!——”我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就像喉咙里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自己的尸体躺在那个六角形的中心!那不是我么!!我的脸,额,不,是那个祭品的脸上满是凝固了的血迹,很多蛆虫正在那张脸上嗜咬着!我的心脏砰砰的狂跳着!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我的结局么?我不是好好地在这里么?还是说,那只是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可是......为什么她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那条碎花雪纺连衣裙,分明是他送我的!是独一无二的!
我近乎疯狂,我抓着自己的头发,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不知道是哪一个黑衣人低声咕哝了一句,其他几个人都点了点头,然后轻轻摘下了脸上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