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都容光焕发地,身后的管家手里拿着大包小包,而她们两个脸上都挂着一模一样的傻笑。
难得一天回来见到林默在家,邱明芬和林若彤都又惊又喜。
“老公!”
“爸爸!”
可她们尖利的嗓子却嚷得林默脑仁疼,而且在场还有客人在呢,她们嘻嘻哈哈地,也太不成体统了。邱明芬很快注意到家里还有外人在,迅速回复她贵夫人的矜持,收敛了笑容微笑点头:“老爷今天有客人来了?”
林若彤却没有半分眼色,仍旧嘻嘻哈哈地:“爸爸,你看。我和妈妈刚才去了做spa,又买了好多漂亮衣服哦。等一会我穿给你看好不好?”
林默不理女儿,对邱明芬点头道:“这位就是我跟你多次提到过的,我在国外认识的莱昂先生。”
邱明芬也听过莱昂的名头,不过她一向是个势利眼,而且划分人的档次都是以金钱地位为标准的。莱昂尽管在国际上大名鼎鼎,却是因为他的专业水平,论起身家财产,恐怕连云静敏家都不如。这种人,加上以前的沐夕,在邱明芬的视野里,统统划分成——打工仔类别。
于是她只是敷衍地点头,挂着假笑不冷不热地说:“莱昂先生,你好。”
而莱昂这个大男人主义者有个特点是他看不起女人,同时也对女人的见识眼界从来不报希望。他当然看得出邱明芬的冷淡,却并不介意,也是礼貌回应:“林夫人好。”
打完招呼之后,邱明芬又客套了几句,这几个人,以莱昂为首,都是刚从工地上回来的,裤腿上还带着黄黄的泥巴,浑身又是汗水又是油泥,真是名符其实的“臭男人”。邱明芬觉得会客厅里气味不好受,总算碍于主母的教养没有表现到脸上来,却一刻都呆不下去了,便对林默说:“老爷,我出门了一天,这会子也乏了。请容我先上楼歇息一下,等一会再来招呼客人。”
林默知道老婆言语乏味,对他们男人之间谈论的时政工作也不上话来,也就点头答应。
林若彤好奇地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在邱明芬从小熏陶下,在她内心深处,持的是跟妈妈一样的见解。不过她到底要比妈妈高明些,知道专业人士的技术含量,然而也没有高看到哪里去,顶多只是把莱昂划到自家的合作伙伴行列里去。
而除了孙氏或者某些她所知道的华尔街大亨,在林若彤心里,几乎所有的合作伙伴都是像云静敏家一样,要仰林家鼻息过活的。所以当她知道莱昂“只不过”是个建筑师之后,也就礼貌上打了个招呼,再提不起卖萌逗引的热情了。
邱明芬母女俩走后,林默抱歉地笑了笑,继续看医生为莱昂处理伤势。
莱昂则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格,他笑道:“女人就这样。别往心里去。”
“你说,我都人到中年了,图什么呢。回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林默早年老在国外混,英语还算凑合。拉家常可以,说起专业内容就得借助翻译不可。莱昂那几个助理见他们在聊些不宜外人听到的话题,都不约而同地背过身去。
医生包好最后一圈绷带,说:“好了。不能沾水,不能下地。休息一晚上明天可以慢慢走动。”
林默把医生的话翻译给莱昂听,莱昂点点头说声:“ok”,仍然是帕特和另外一个助手搀扶着,把莱昂扶到二楼客房里去。
“我知道你们喜欢住酒店,我在万华酒店也开好总统套房了。不过看你这个样子,恐怕今晚走不远,还是在我家住一晚吧。”郭总管在前面领路,林默就对莱昂说,“晚宴也要改时间了,改明天晚上。今晚就咱们家宴。”
莱昂知道他是为自己的脚伤着想,也就点头应了下来,然后说:“明天我可以走路了吧?我还要到工地里去。”
“刚才医生不是说了吗,可以慢慢走。你注意点就没事了。明天是小型宴会,我请几个老朋友来聚聚。后天晚上才是正式的宴会,到时候繁文缛节,你就有得烦喽。”
莱昂哈哈一笑,摇头道:“你们中国人啊,就喜欢这些应酬吃喝。”
林默微微一笑,不以为意。
林府占地广阔,规模颇大,二层专供客人住宿,一条装潢豪华的走廊两边,分别各有四间客房。林默留给莱昂的是走廊深处风景最美的一间,莱昂一跳一跳地往前走着,走得辛苦却面露笑容:“默,我第一次发现,真正有工作能力的女人也是很美丽的。”
林默恰好和他想着同样一件事,他也会心一笑:“没错。我也发现了。”
不过这两个人,想的却是不同的女人。
结果,因为脚伤,第二天莱昂连计划行程的一半都没能走完。他在中国逗留的时间不得不延长到一个星期。
摒除了偏见——尽管仅仅只对一个人摒除,莱昂终于发现穆晓云是个非常优秀的翻译。她不光用词确严谨,而且很多建筑方面的专业术语表达也很准确。要知道英语和中文不一样,中文只不过几千个方块字相互组合,而英语,却是几乎每一个专业领域,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专有名词。这个特点导致了英语的词汇量年复一年地膨大,据说现在已经突破了百万级。
很多以英语为母语的人有阅读障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莱昂问穆晓云:“你是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