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歌听言,目光却是讥诮地看向了赫连惜玉。
赫连惜玉正用匕首的柄抵着下巴,目光失神地看着李青歌,似乎在考虑要怎么惩罚折磨她才好,冷不防接触到她投来的目光,讥诮又鄙薄,顿时,邪火在胸口就烧了起来。
“贱丫头,你敢用那样的眼神看本公主?看本公主不……”
“公主?”李青歌从鼻子里哼出一抹讥讽,目光挑衅地看着她,“民女倒不知道你是哪位公主?请问,公主会事事听从奴才的安排吗?奴才让你剜眼睛就剜眼睛,让你割舌头就割舌头,还真是……听话呢。”
说罢,李青歌的目光打量着柳如烟,又道:“依民女看,若这位小姐换了公主您这样好的衣裳,再有一干奴才前呼后拥着,只怕比您更像公主呢。”
好一招挑拨离间,柳如烟气得眼睛都直了,“公主,这贱丫头牙尖嘴利,依奴婢看,该先拔光她的牙。”
啪——赫连惜玉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本公主身边养的一条狗罢了,也敢在此对本公主指手画脚?”
“公主……”柳如烟目露惊惧,眼角的余光痛恨地瞪着李青歌,“这贱丫头是故意挑拨。”
赫连惜玉冷冷睨了她一眼,“你再敢多嘴,本公主先拔了你的舌头。”
柳如烟捂着脸,一咬牙,杀人般的目光朝李青歌投来。
李青歌凉凉一笑。
赫连惜玉见了,心底倒是惊异非常。以往,被她打过、骂过、杀过的人也是不计其数,可哪一个不是害怕得发抖,要不就是痛哭流涕地求饶,还有的就直接吓死过去,唯有李青歌镇定自若不说,竟然还能笑得出来。这让赫连惜玉很不受用,感觉自己的公主威严受到了挑衅。
赫连惜玉真的动怒了,“贱丫头,亏你还能笑得出来,等会儿,本公主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公主……您的手……”谁料,李青歌突然盯着赫连惜玉的手,惊叫了一声。
赫连惜玉一顿,向自己手掌看去。其他人也疑惑地看向她的手。
趁着两旁宫女一失神,李青歌目光一凛,迅速而敏捷地甩开钳制自己的宫女,身子往前就是一扑,直接撞到了赫连惜玉的身上,“公主,让民女给你看看手。”
赫连惜玉没有防备,整个人被李青歌扑倒在地,与此同时,一双手掌掌心传来针扎般的痛。
周围的人皆愣了,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赫连惜玉大怒,扬手就想打李青歌的脸。
李青歌比赫连惜玉身量要高一些,动作更敏捷一些,不等她手掌扬来,她挥手一挡——许是力气用得过猛,那赫连惜玉的手掌竟然被弹了回去,重重地扇到了她自己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过后,众人看到的不是李青歌越发红肿的脸颊,而是赫连惜玉半边白皙面庞红了起来。
赫连惜玉神情几近惊悚:自己竟然被人打了?
“贱丫头,你敢打本公主,来人啦,给我撕碎了她,拿去喂狗。”
众宫女连忙朝李青歌扑来,打算将她撕了将功抵罪。
“别动。”李青歌眼睛一横,扫向扑来的众人,“不想你们公主死的话,都给我老实待着。”
“别听她胡言,她敢冒犯公主,杀了她。”柳如烟站在一旁,架柴拨火。
李青歌一把拉着赫连惜玉的手,将她掌心摊开,“公主请看。”
赫连惜玉往掌心一看,一团乌黑的颜色像长了脚似的,不停地沿着掌心向手腕上扩散。
“啊,你对本公主做了什么?”
李青歌松开了赫连惜玉的手,邪佞一笑,“红颜破。公主不是厌恶民女与你长得相似的脸吗?那民女就遂了公主的愿,让公主换张脸,如何?”
赫连惜玉咒骂道:“贱丫头,你敢对本公主下药?本公主让你生不如死,来人……”
“慢着。”李青歌沉声喝止,“公主如果不想容颜被毁的话,最好安静点。”
“你要本公主听你的?”赫连惜玉骄纵惯了,当即对她的话嗤之以鼻,“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将她抓起来,先剁了她的双臂双腿,本公主要留她一口气,慢慢玩。”
“我看公主不妨找太医先为你瞧瞧。”李青歌亦是不惧,“红颜破可是毒辣得很。公主想剁了民女的四肢,随时可以,但还请公主保重自己的身子。这红颜破半个时辰内若没有解药,势必会毒性发作,经脉寸寸断裂,全身肌肤溃烂,到最后不过化成一摊血水。想公主国色之姿,到最后竟然成了一摊血水,实在是可惜。”
“公主,你别信她的,这贱人一定是在吓唬你——”柳如烟生怕赫连惜玉被李青歌挟制,忙道,“对了,她能下毒,身上肯定带着解药,你们快抓住她,仔细地搜。”
李青歌双手环抱,轻蔑地看着柳如烟,“我既然要下毒,怎会将解药带在身上?这样自寻死路的蠢事,你会做吗?”
柳如烟气得双手握拳,“公主,她肯定是在使诈——”
“住嘴。”赫连惜玉开始不信,但此刻,那乌黑的颜色已经到了肩膀,她一双胳膊就像被放进了冰窖里,冻得几乎麻木。甚至,她可以感觉到肌肤里的经脉正如碎冰般开始一点一点断裂。
“来人,宣太医——”她怕了,第一次有了恐惧的感觉。
两个宫女连忙跑开,去请太医。
赫连惜玉不服,咬牙切齿地盯着李青歌,“你给本公主听好了,倘若让本公主知道你在玩花样,本公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