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绯色身影点缀在苍翠之中,格外耀目。
他已经到了?
李青歌心中所想被春花嘴快地给说了出来,“主子到了。”
秋月停下马车,春花便扶着李青歌下来。
“李姑娘,我们在此候着。”下了车,春花恭敬地道。
“嗯。”李青歌点头,径直朝林中之人走去。
秋月靠在了马车边上,双目痴痴地望着竹林边上的人。
阳光自他身后悄然洒落,一片朦胧的金色光芒静静地笼在他的周围。他长身而立,一袭绯色衣袍在晨风中猎猎翻飞,整个人如同九天之上的神明一般,漫天光芒模糊了清隽的轮廓,只有唇角那浅浅勾起的一抹笑意,静静地盛开在这个秋日的初晨,格外耀目。
“秋月,”春花用胳膊肘碰了碰秋月,视线却一直落在李青歌的身上,小声道,“你说,主子是不是喜欢这李姑娘?”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秋月总算压下心口的苦涩,拿眼睛狠狠白了她一眼。不喜欢能这样对她吗?自跟了主子以来,她还从没见过主子对哪个女人这样好过,就连当初的柳如兰也不曾。
见秋月不答,春花又小声问道:“唉,你说,和那个柳如兰比,主子更偏爱谁呢?”
才压下的苦涩陡然间又涌了出来,秋月眼底闪过一抹伤。
她自小就进了焰门,后来一直追随主子身边。虽然,她一直是个局外人,可是,对于主子的事,她却瞧得真真切切。对于柳如兰,主子对她是敬重大过亲切,两人即便是在一处,也总是透着一种疏离之感;而对李青歌,主子的态度甚至有些让人瞠目结舌,说他就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冲动小子,那是一点也不为过。他会笨拙地去讨好她,送她喜欢的吃食,送她喜爱的小玩意儿。知道她爱茶具,他便淘换了各式各样的茶具送她,每隔三天便送来一套。恰逢她惊喜过后,又送上新的惊喜。
甚至,他还做起了她的师父,亲自教她功夫。
进焰门这么多年,她们也未曾得到过他一次的点拨啊。李青歌倒好,竟然由他手把手地教着。想起自己自小辛苦练武无人疼惜的情景,秋月眼眶渐渐有些湿润。
“秋月。”春花这才意识到了身边之人不对劲,忙扭头看向秋月,却见她狠狠抹了把眼角,一转头上了马车,她连忙跟了上去,惊恐地问:“秋月,你喜欢的男人……该不会是主子吧?”
晨风徐徐,吹得竹叶沙沙作响。
李青歌快步走到赫连筠跟前,有些歉意地看着他,“抱歉,我来迟了吗?”
“是我来早了。”赫连筠展颜一笑,声音清朗却分外迷人,“吃过了吗?”
“嗯。”李青歌半垂眼帘,点点头,却见他突然递来一盒点心。
“我吃过了。”她抬头看他。
赫连筠唇角微弯,笑意盈盈,墨玉般的眸子里流动着璀璨的光华,“这鸡丝卷不是让你现在吃的。”
李青歌眨眨眼,就又听他低低道:“你知道,练武是很费体力的事。等会儿,你若学得好,我就奖你一个,若学得不好……”
这一声之后,他故意停顿了下,一双碧波荡漾的眸子眸光潋滟,深深地看着李青歌,眸中却有一丝邪肆掠过。
李青歌深呼一口气,郑重抱拳道:“若学不好,还请师父责罚。”
话落,就被赫连筠轻轻敲了下额头,“谁是你师父?我说过了,不许叫我师父。”
“您教我剑法,就是师父呀。”李青歌故意装糊涂。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她也渐渐看出了他的心思。她不懂自己有什么好竟得他青睐,但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示好,让她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只得想了这么个法子,想拉远两人的关系。
“你再喊一声师父,以后别想再学一招一式。”赫连筠气恼地瞅着她。
不学正好,反正剑法春花秋月也都会呀。
谁知她眼睛一眨,他就猜到了她心里的想法,“你别想春花秋月能教你。”
李青歌黑着脸看他。至于这么霸道吗?何况,春花秋月现在是她荷香苑的人,天高皇帝远,他能管得到吗?
“她们自小生在焰门,焰门门规森严,没有我的允许,她们谁也不敢违令。”赫连筠看她渐渐沮丧的小脸,不免也有些泄气,“难道我教得不好?”
“那好,以后还叫你三殿下吧。”李青歌嘟囔了一句。
三殿下?以前听着觉得疏远,此刻听着觉得越发疏远。
“那,三殿下,现在可以开始了吗?对了,上次你教我的那招……”
“等等。”越听越觉得不妥,赫连筠摆手止住她。
“怎么了?”李青歌不解地看着他。
赫连筠郁闷地看她一眼,“再叫一声师父听听。”
李青歌满脸黑线,“……师父。”
这一声师父虽然叫得有些憋屈,但是自她口里,“师父”二字的发音却是极其绵软甜糯,比之三殿下这个称呼确实要顺耳太多。
“好吧。”权衡再三,最终赫连筠还是说道,“那你以后就叫我师父吧。不过,既然我是你的师父,你是我的徒儿,那么,以后是不是我说什么,你就得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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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罪不容赦(2)
“呃……”李青歌眼珠子一转,狡黠回道:“只要师父说得对,徒儿会听的。”
赫连筠低低地笑,小狐狸的那点心思他怎么会不知,“好,既然徒儿这么乖,那今天师父我就教你一套厉害的招式,你看好